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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翰到了阅卷处时，几个老师正围在一起，面色严肃，愁色不展。
他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开门见山，问有啥事儿，口气明显不太好的样子。
老师们一见他来了，完全没被他那不耐烦的態度影响，反而笑著招招手，很是亲切各蔼的样子。
“正翰啊，你过来帮我们瞧瞧，这三幅画，我们爭议有点大。因为是这一届的前五名，回头还得报到院长那裏去备案，不得马虎了。”
虽然当下教育部门已经严令，禁止排名次这种“急功近利”的教学模式了，但对於师长们来说，分出差別来的话，也好进行差异化教学，其实这样也更適合学员。私底下，他们还是要给考生们排个名次，未来少不得会根据情况，重点培养一些尖子生，为学院爭爭荣誉。
这是关乎整个院係门面和发展的大事儿，老师们十分重视，才在拿不定主意时，把姜正翰叫来帮忙。
姜正翰听了，虽然心裏还是不喜欢被人打乱自己练习的计划，还是点了点头，上前帮忙审阅。
一幅，两幅，三幅，都是素描，还有两幅色彩考。
姜正翰看完色彩之后，很快给出了一个分数，老师们一看，询问了缘由，討论了一番，终於確定了下来。
但三幅素描就让姜正翰没有展过眉头，反来复去，都觉得不怎麽顺眼。
一个老师奇怪，问，“震撼啊，这三幅画，连你也拿不定主意？”
姜正翰蹙眉道，“都有瑕疵，而且有些笔触明显很潦草，你们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另一个老师叹气，“的確。但是相比其他作品，这三幅已经是我们能够挑出来的最好的作品了。”
老师们纷纷摇头，“现在啊，能挑出一两个有灵气的作品，真是越来越难了。”
对老师们来说，好像从姜正翰那届入校后，接下来这两三年，都没有让他们看到一个作品令人眼前一亮的学生，他们也很郁闷，也很无奈啊！
“唉，別提了，要是真不行，就这样吧！回头大家就等著挨院长的批吧！”
姜正翰这时候想到那晚超市时，意外碰到女孩掉落的绘本，那裏面的每一幅作品，都显示了画者的嫻熟技巧，且与眾不同的敏锐观察力，还透露出画者別具匠心的表达方式。
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轻轻松甩眼前这一大堆作品几条大街了。
只可惜……
他突然问，“这些考生裏，有没有叫瑟瑟的？”
不过他一问出来，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现在阅卷都是密封的，根本不知道哪张是谁的，就是避免审卷组公私不分，从中做手脚破坏考试的公正性，误人子弟。
如果要查阅谁人谁卷，那就必须在封卷名之前查看，现在姓名位都被牢牢实实地封住了，根本看不到。
“瑟瑟？是谁？”老师们都奇怪。
这时候，王教授路过审卷室，听到室內的声音，想要推门进去时，兜裏电话刚好响了，接起来正好是江瑟瑟打来的，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他高兴地笑起来，连声应下了邀约，大步出了教学校，很快將刚才的小插曲儿都忘了。
室內，姜正翰道，“没什麽。也许是我听错了，不过之前我在外面遇到一个女同学，人家隨身画本画的，都比这几个好三级。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们院的？还是外校的？”
“隨便画，都比这三个好？真的？”
“哎，这也不稀奇。民间出高手嘛！”
“今年学费又涨了，有天赋却读不起的人也大有人在。咱们也別嘘唏了，还是赶紧把今年的前五名排出来，给院长交差才是。”
“对对对，震撼啊，你瞧瞧，这到底怎麽排比较好？”
姜正翰已经没心思看那些东西，目光拉回时，正好看到旁边一个师弟在翻过一页画作时，目光一凛，瞬间一蹦而起，冲上前大叫，“等等，別动，让我看看那幅画！”
哐啷，哗啦……噗嗤～～～～～～
审阅室顿时一场人仰马翻，混乱当场。
……
江瑟瑟这日与王教授见了面后，一起吃了顿饭，聊了聊近况，还谈起了不久前的校考。
王教授有些兴奋，“原来瑟瑟你真来校考了。那时候我刚好在国外，可惜没赶上啊！回头我就去帮你查查成绩，今天他们审卷应该已经结束了，就这两天肯定在录成绩，发通知了。”
他心下已经很篤定，凭小丫头的能耐，拿到今年校考榜首，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直觉，也许江瑟瑟会成为最近三年，第一个打破天赋姜正翰校考成绩第一的纪录了。
江瑟瑟並不是很担心成绩问题，她手上有冯太奶奶和小干妈冯真两大腕护航，要真出了事儿也不怕，她问出自己的担心，“王伯伯，”这称呼是王教授自己要求的，早在没能收成江瑟瑟做小徒弟时，干脆就改走起亲情路线了，“我听说您现在带的专业方向，是有不是还有插画方向的？”
王教授眼前一亮，“对，造型艺术需要的知识储量非常大，必须与国际接轨。怎麽样，你要不要来王伯伯的专业，我亲自带你，保准不会比瑞实先生差。”
其实，这还是有点儿夸张了，毕竟两者的资源是有很大区別的。
江瑟瑟不好意思，“不是，我是听说，您的专业都挺高、大、昂的。您知道，目前我还要养宝宝，可能没有那麽多时间……”和资金。
后面的话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不过王伯伯，院裏还有没有其他导师方向是更帖近插画係的啊？”
王教授內心像猫咪抓，“这个，有是有。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好，倒不如跟我。我这边出国项目多，真正有名的插画创意都在国外。我可以帮你介绍好的学校导师，未来你去国外学习两年，保管超越国內当前的这一溜水准。要是再跟著那裏的导师，做一两个商业项目，回国之后就不愁没有大展鸿图的机会了。”
这当真是一根又粗又嫩、又让人无法抵抗的橄欖枝儿啊！
江瑟瑟现在苦恼的已经不是没有资源了，而是摆在她面前的资源太多：姜真的，郭怀远的，王教授的，还有更多更多没有浮出水面的，只等她去挖掘的。
可是，她只能择其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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