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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楼下的人完全不知楼上的小夫妻正在闹別扭。
翟老爷子终於抱住了小从孙,小家伙晃著小脑袋,东瞅西瞅,一副好奇模样。那神气十足的大眼睛眨呀眨,被一叫名儿,就咿咿呀呀地叫,像在回应人似的。
翟老爷子看得又惊又奇,“真的才满百天?这小了子看著可机灵儿,像他老子小时候啊!”
周美媛跟公公的共同话题比较多,立即上前刷好感,“爸,你可不知道焰焰比同龄的娃,瞧著是个头小了点儿,但是之前我陪瑟瑟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宝宝身体检察的时候,大家都说这孩子长得好,在早产儿裏算是非常少见的了。我觉著,就是咱们律哥儿……”
突然,她就打住了。
心裏升起一阵儿別扭劲儿。
这孩子明明不是儿子的,她在瞎兴奋个啥?
一想到这儿,她就说不下去了。但她不能说出真相,因为早前她已经被丈夫训斥,並下了军令状,一定保密这个事儿,对外必须统称孩子就是翟家的亲骨肉。
翟老爷子被小孙孙的反应逗乐了,倒没注意儿媳妇儿的古怪。
只道,“咱们律哥儿小时候也一样这麽精神,一逗就笑。嗬嗬嗬,焰焰也笑了,好好好,焰焰真是好孩子。哎,美媛,你去我屋裏把我放枕头下,哦不,应该是抽屉裏两红包拿来。”
老头子之前是听说了孩子的事的,表面上跟老伴儿绊嘴儿说不会轻易承认江家姑娘。因为,之前他一直跟夏老头儿关係很好,常拿儿孙们的亲事开玩笑,彼此心裏有希翼,希望结个亲。这下突然就有人跳出来截了一胡,左右心裏是有些过不去的。
不过老年人看到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对方小姑娘也那麽乖巧,还给家裏添了新丁,也实在是摆不起谱儿了。
这也是刚才江瑟瑟到家时,老爷子故意一本正经严肃脸的原因。
背地裏,老头子还是准备了红包。
“哦,好,我去拿。”
周美媛正尷尬,索性离开了。
拿到红包时,还是用金丝线绣的,缀著精巧的黄金穗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再捏捏裏面,就两个硬硬的东西,非金即玉,跑不了的。
她心裏就有些梗了,老人家要把孩子们当亲孙孙了,以后要是她把人赶走了,怎麽办?不是徒惹伤心吗?
楼上,房间中。
“翟大哥,请你出去!”
江瑟瑟索性也不惧,直接提出了要求。
翟律略一挑眉,只道,“瑟瑟,我出去的话,可能会引起爷爷奶奶的怀疑。”
“那,那我去书房。”
她上前要抱走他怀裏的小家伙,小家伙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开始晃脑袋了,咿呀哭叫的声音开始放大。他还偏不松手,她伸过去手时一下被他扣住了。
她又急又恼,往回攥,他就道,“瑟瑟,慢点儿,你会伤到果果的。”
“那你松手啊!”她觉得怎麽突然这男人变得这麽无赖,这麽坏了?
“就在这裏喂。”
“我不。”
“你在担心什麽?”
他倒是问得一脸纯洁,明明知道还装傻,更气人了好不好。
“你知道。”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他一脸无辜相儿。
江瑟瑟可真气著了,“翟律。”
“呜哇,呜哇,呜哇……啊啊啊呜……”
没想这一叫,惹得小家伙哭得更大声了,小手手就一直往眼睛上揉,小脑袋往她最近的人身上蹭啊蹭,那模样怎麽看怎麽可怜惹人疼,只要吃上奶就没事儿了,仿佛这麽件小事儿现在就变得这麽难了呢?
她也委屈。
“你干嘛要欺负果果?”
她气坏了,叫了出来。其实和自己叫委屈,没两样儿,眼眶都红了。
翟律,“我没有。这……”
他一下心软了,只得將孩子放回小姑娘怀裏,要起身走,又坐回去看著姑娘。
声音低沉绵柔,“瑟瑟,我,只是开个玩笑。抱歉啊!”
得,不道理还好,继续使坏还好,这一说,姑娘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瑟瑟?”
然而她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立即背过了身子,迅速抹掉了眼泪。然而这压抑的不適,止也止不住,眼泪源源不断地往外挤,擦得她很快小脸都红红的一片了。
翟律拍了自己一巴掌,“好好,是我不对,以后咱不开玩笑了。”
他走到了门边,背著身说,“你喂孩子,我马上走,我不会偷看的。”
默了一下,他又道,“我爷爷心裏多少对夏家有些愧疚,因为之前他们一直希望我与夏家联姻,但那都是不可能的。不过,奶奶现在站在你这边,你不用担心老头子。”
“另外,老头子喜欢古董字画,古董有我妈陪著玩,你喜欢画画,可以给他画幅自画像,他一定会很喜欢。之前他一直心水真姨的画,家裏书房裏也有真姨的画册,和一幅国画,回头你可以去瞧瞧。”
“除此外,宝宝的真实身份就是翟家的孩子的,亲生的。你什麽都不要多想,这就听我的。”
说完,他果然出去了。
江瑟瑟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全松了,仿佛打完了一场大仗,失力地躺进了大床裏。
初到异地的那种紧张不安,似乎也都释放完了。
翟律关上房门时,小心翼翼出来,一抬眼看到了母亲怔怔站在走廊上看著自己。
“妈,你干什麽?”
他立即迎上前,將人往楼下带。
周美媛一看儿子这护短的模样,就知道怕他们的什麽谈话被小姑娘听到了,心裏更是五味杂陈。
“儿子,你跟妈说,你真的就认定了这丫头?”
翟律顿住脚步,看著母亲的眼睛,认真道,“妈,除了她,我这辈子不可能再谈婚姻问题。这麽说,您明白了吗?”
周美媛一听,表情都僵住了,“可,可是那两孩子根本就不是。”
“是。我说是就是我的孩子。妈,以后你不要再在瑟瑟面前说那种话,大家都是亲人了,很伤人。瑟瑟是什麽样的人,你现在接受不了,多相处总有一天会真正了解。”
说完,翟律就下楼了。
周美媛站了半晌,才下楼。
一晚后
周美媛等丈夫走了,还是给律师打了个电话,“文件都起草好了吗?那行,我们约个地方,你拿来我看看。”
“好的,周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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