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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半晌没得到徐燕的回复,心下开始惴惴不安了。
出什麽问题了?
她抬头看向男人,男人削好了橙子,垒在漂亮的小盘子裏,晶莹漂亮,倍儿诱人的。
想到橙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水直流。
她伸手就想戳一个过来解解腻,这没盐没味的饭菜,当真引不起人的食欲啊。
就扑了个空。

男人的声音平板板地响起,“橙子水份重,凉性重,你现在还不能吃。”
江瑟瑟呆住,“可是,我想吃一点。要不,你帮我热热,泡温奶器裏?”
男人面不改色,“不行,性凉,热了也一样性凉。另外,这种酸甜的果子加热之后,只会变得更酸,味道就不好吃了。”
他这一边说著,就吃下好几大块儿。
一股浓烈的橙香味儿飘出,简直让人心都伸出爪子来了,只想闷上一大口解解馋。这橙子都是冬天产的,还有小蜜桔,她就没吃够过。余素华把持的王家,连吃一颗糖都被盯得死紧,平日零食全放在王唯明屋子裏,她在外公过逝、母亲离开后,平常就没吃过什麽零食。
“翟大哥,我就偿一口,都不行吗?”
“不行。”
“翟大哥……”
“撒娇也不行,身体更重要。”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以往,她想偿一下,他都会给她弄的。比如,用筷子沾一点奶油,或者一点麻烦烫的油汁,或者给她准备一碟酱油蘸菜。
今天啥都没有,还故意拿好吃的东西诱惑她,坏死了。
“我为什麽要生你的气?”
翟律一边咀嚼著满口的酸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真觉得他啥也不知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裏有多不是滋味儿。
他翟律在队裏叱吒风云了多少年,铁骨錚錚的男子汗,肩上从来都挑著队上几十号人的性命,生死大难都经历过几次了,居然还需要人托、孤?
这个小傻妞儿,居然还给別人写那种遗书,不是存心想刮他的面子,也是无心践踏了他的男性尊严。
怎麽能忍?
行吧,纪乘风还真没说错,这女人宠著宠著就上天了,现在都敢背著他,给他找托付对象了。
今天儿不好好教育教育她,趁著年纪还小,以后再大点儿还上天了去,回头给他胡乱配对,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儿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偏偏这人还是自己认定的小妻子,不论爱不爱的,首先从一个丈夫的角度,他就过不了这个坎儿。
江瑟瑟被问住了,想了想,“那个……我也不是不想认真吃饭,只是,这个没盐味儿,真的……好难吃。”
“之前怀孕时,你为了孩子可以边吐边吃,也没这麽娇气。”
“呃,之前……”
她一时卡住。挺想说,为了宝宝那当然不一样了。现在好不容易顺利出清货物,想对自己的味口负责一下下,吃点好吃的,也没错呀!
好吧,是她娇情了,可……这不是他给惯出来的嘛!
姑娘垂下脑袋,不吭声儿了。
有一下,没一下地戳著碗裏的饭,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午餐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结束,翟律也没提关於《遗书》的半个字。
周奶奶来医院时,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私下问了问双方。
江瑟瑟苦恼托腮,“我也不知道。也许……翟大哥这段时间太累了,大姨父来了。”
周奶奶噗嗤一声就笑了。
江瑟瑟突然觉得,也许真有这个可能哦!
翟律道,“也许我不该太宠那丫头,宠得她越来越没规矩了。”
周奶奶奇怪,“哦,瑟瑟惹到你了?”
翟律抿唇不想说的样子,“外婆,这是我们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解决。”
周奶奶嘖了声,“瑟瑟可是我罩著的丫头,就算是你老婆了,我也是她的娘家人。你最好別太过份啊!”
翟律,“……”
內心阴霾一片无人能述啊!
另一边
训练完之后的徐燕,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將《观察记录》已经被暴光的事儿,告诉江瑟瑟同誌。
人家帮她画的画儿,弟弟喜欢得不得了,让她在家人面前也长了回脸,说她越来越有“智慧”了。而且江瑟瑟当时还怀著身孕,在那麽不便的情况下帮她做礼物,她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也太没义气了。
恰时,一群男人吆五喝六地出基地,徐燕一看忙跑了过去。
原来那群人正是复健中心的大哥大姐们,就说,“哦,我们打算明天一起去医院看小瑟瑟和小宝贝们。这不,好不容易凑齐了人数。今儿先去买些礼物,总不能空手去看人吧!”
“燕子,你们都去过了。瑟瑟和宝宝们都还好吧?”
眾人七嘴八舌提问,徐燕渐渐有了个主意。
“正好,明儿我们队也休息,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徐燕想著,横竖还是得去跟江瑟瑟坦个白。趁著明天人多,也可以避开大魔头的盯梢儿。
让她没想到的是,买东西时给她意外发现之前组织修选爸爸的那位指挥员,也掏出了一封江瑟瑟写的信。两人一合计,就成了同盟军。
“哎,燕子,你还真提醒我了。回头我得悄悄把这信还给瑟瑟,省得翟队长知道了,又误会闹出什麽猫腻就麻烦了。”
“对对对,还是不要让翟队长知道的好。不然,让他知道瑟瑟不仅对我们队长托了孤,还跟你们这些……候选爸爸们托孤,他的脸面儿肯定掛不住。”
指挥员一听,脸皮也抖了抖。
哎玛,这《遗书》要真成了《遗书》就罢了,还能攥人一把热泪。现在嘛,情况就太尷尬了,拿出来就就等同於打大魔头的脸。
这一晚,当老婆孩子都睡著时,翟律压不住心头那根刺儿,搜索了一番。
果然翻出了一封写著“奶奶,亲启”的……《遗书》。
好吧,看到內容的时候,他已经毫不怀疑,江瑟瑟写给秦兰英和外婆的信,就是《遗书》。信裏的內容,虽没明说“如果她不在了”,但是字裏行间的宽慰和嘱托都骗不了人。
光是想想,他已经可以预见要是自家外婆事后看到这封信,大概又气又哭,不亚於失去了一个亲生孙女儿的难过。
他想起之前,秦兰英同他讲的一些事。
“其实我觉得並不奇怪,瑟瑟她应该早知道了,你和医生却还瞒著她,也不怪她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排解心理压力。”
“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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