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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翟律立即睁开了眼,就像从没睡著似的。回头就拿起柜子上温著的水杯,给她喂水喝。
他以前常年待在第一线,年纪也尚轻,各方面能力都是一流,连续三天三夜不休息都不是个事儿。
但小姑娘並不了解,看著男人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次昏迷的时间一定有点长。
“几点了?”
翟律看了眼腕表,“还早,你再睡会儿。回头外婆会送好吃的过来。”
他放下杯子,伸手捋了捋她有些乱的发,眼神温存,就像以往每一次她醒来时的样子。
但他好像忘了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泄露了那些秘密。
江瑟瑟睡不著,只是盯著男人,不知不觉便流下泪来。当她发现时,视线变得模糊了。
“瑟瑟,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跟我说说,別害怕。”
翟律去揉了一张暖帕,想著给姑娘擦擦脸,回来一看小姑娘掛著两行泪,眼睛鼻子都红了,立即紧张起来。
江瑟瑟很想问:我是不是进过急救室了?你是不是不眠不休守了我几夜了都没回去换身衣服?连胡子也没刮过一次?宝宝们是不是有危险了?
可是她什麽都问不出来,知道问了其实也没用,反而让大家更担心她。
“瑟瑟,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翟律努力搜刮著各种可能性,然后一一帮小姑娘做心理建设。
江瑟瑟收住泪意后,便顺水推舟將哭锅推给了噩梦。这家伙有前科,男人也没有怀疑。
只是说,“要是你那麽在意,等你出院以后,我带你去王家看看。他们现在应该没住在大院裏了,情况肯定不算好,也许还会闹事儿。但咱们从哪裏扑倒,就从哪裏爬起来。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麽样。”
江瑟瑟眨眨眼,想了下,问,“那个……王叔他出院了吗?”
翟律回答,“应该出了。”
其实,不是应该,而是王家也没那麽多钱一直占著医院床位,早该回去自己调养了。之前余素华就借著王培军的身份,一直赖在医院裏,王培军所在的部门看他可怜,也一直帮他付著住院费。但是后来他的案子一破,仔细清算下来,自然就没有啥情理可言,单位上的人將医院的手续一理,听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就把该结的费用一结,便不再管了。
之后,医院就把王培军赶出了医院。余素华为此又在医院哭闹了一阵儿,被王培军喝止了才离开。这时候,王培军才知道,自己全家已经被赶出了大院,一时气就昏了过去。王家彻底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相较於江瑟瑟前世流产时的经历,王家人现在还不算什麽,真正的苦头还在后面等著他们呢!
江瑟瑟多少也听出了男人口气裏的冰冷漠然,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等缓过劲儿来之后,她又恢复了笑容,也没有打听自己之前发生了什麽事,依然是能吃就吃,能睡就睡,有精力就画点小画儿。
就这麽坚持再坚持,终於走到了第37周半。
郑医生检察完后,秦伯又来号脉。两位专家的神色,也根本看不出什麽。
郑医生一如往常,温柔安抚,讚扬加鼓励。
秦伯也依然老神在在,笑嗬嗬地说一切都好。
江瑟瑟也笑咪咪地表示,会乖乖听话,好好休息,爭取努力再撑一周,就是最佳预产期了。
“翟大哥,我突然好想吃那个……那个橙子味的手撕面包哦!”
“翟大哥,我想吃两颗玫瑰汤圆儿,就两颗。”
“哇,奶,你看那个,那个泥鰍……哦,这个好像有点脏,我是不是不能吃呀?好吧,不能吃我把它画下来,就当我吃过了。”
“这个火锅我也画一个。”
小孕妇每天支使著翟律去买各种突然想吃的东西,但等他买回来后,她就吃了一两口便推给他解决了。
回头,大柱和小马哥来探望时,调侃,“队长,你这是提前陪小嫂子坐月子,都胖一圈儿了啊?”
翟律正愁汤圆这东西不合他味口,隨手就塞给了小马哥,“来,这是你们嫂子赏给你们的,不吃完了別想来看我儿子闺女。”
“哎哎,队长,我……我也不好吃甜的啊!”
“嘖,队长,你怎麽就確定,这两娃是龙凤胎啊!”
“我需要跟你解释这个吗?”
在上级领导的面前,两小兵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乖乖地默了。
江瑟瑟瞧著喜乐,就给三人画了个四格漫画儿,回头就被传回了大队上,博得了所有兵哥哥们一致称讚,给她封了一个“神仙画手小嫂子”。
而在临近期时,秦兰英和徐燕的队伍终於从北方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日,姑娘们就想来医院探望江瑟瑟,但电话裏被翟律阻止了,最后只来了两个代表。
徐燕抱著一束玩偶花出场,还“当当当当当”地叫了一段婚礼进行曲,夸张得一人饰二角演了一段求婚,把小孕妇逗得合不拢嘴儿。
江瑟瑟笑得喘气,道,“燕子姐,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直接跨性別,活成糙老爷们儿了。”
徐燕一愣,朝身下一看,抬头懵脸,一挺胸,“什麽老爷们儿,我这麽突出的一个美女,哪裏爷们儿了。”
江瑟瑟笑得不行,“你这色号儿,都赶上翟大哥了。”
徐燕听明白了,回头扔给翟律一个嫌弃的眼神儿,“哪是我赶上翟大队,明明是翟大队天天泡在你这温柔窝儿裏,被你这个小美人儿给甜白的。”
“甜……哪有啊!”
两姑娘斗起嘴来,聊得很是带劲儿。
秦兰英出了病房,伸手道贺,“恭喜你,终於如愿以偿。”
翟律眉睫微微一挑,也握住了那只手,“多谢。”
秦兰英又叹了口气,“哎,我说你,都不安慰一下我这个失恋者吧啊?答得也太顺溜儿了吧!”
翟律不解,“你需要安慰?”
秦兰英,“……”
这男人还真是对別的女人,一如即往地冷酷无情、视若无睹啊!
翟律又道,“你是个聪明人。”
秦兰英还是不满,“可我也是个女人。”
翟律,“你是我的队友。”
秦兰英,“……”
最后真心受不了了,“算了算了,你这颗愚木脑袋,我不想跟你废话了,我找小可爱去说你的坏话。”
翟律,“她不会相信。”
秦兰英翻了个大白眼儿,又想起一事,“对了,我听乘风的意思,瑟瑟她这胎会很危险。”
翟律抿唇不语,並不想將小姑娘的事情宣扬得太多人知道,就算眼前是他曾经可以交付生死的队友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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