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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归璨把眾人安排好后,算了算时间,才往回走。
但刚走到护士台,向护士长招呼,对之前通融他作秀的事儿表示感谢时,有个小护士一脸担忧地跟他道,“周哥,你家小孕妇好像刚才有些不舒服,现在郑医生都过去看了。”
“啊,怎麽回事儿?”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你过去看看吧!”
病房裏
郑医生给姑娘做了检察,神色始终沉肃,屋裏的气氛也没有了之前的欢闹愉悦。
稍后,她才直起身道,“哎,要尽量保持安静,静养,不要闹腾得太厉害了。这情绪起伏太大,过喜过忧都不好,那是要耗毛人的精力的。现在她的精力,应该更多放在休养身体,好好保胎上,你们啊……”
翟律立即挡住了要开口的周奶奶认错,表示绝不会有下一次。
郑医生叹息一声,还想说什麽时,床上的小孕妇悠悠转醒来,便立即换上一副悦色。
“醒了?感觉怎麽样?”
江瑟瑟也知道今天激动过头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好像二宝踢我了,大宝也跟我抗议。对不起,郑阿姨,我又乱来了。你別翟大哥,他只是……想让我高兴些。”
郑医生失笑,“你们呀,我都什麽还没说,就开始急著给对方脱罪说好话儿了。还真是,今儿这婚订得实质名归啊!”
江瑟瑟不好意思地往被子裏缩了缩,大眼却不自觉地朝翟律那方向瞄。
男人本来还有些严肃的面容,碰到她的眼神时,立即软柔了好几分。
“行吧!你们自己注意点,不要大喜大怒,好好的,快要当妈妈的人了,要听话!”
“遵命,郑阿姨。”
医生笑笑离开,门一关,三人都松了口气。
江瑟瑟就跟翟律道歉,翟律打断了她,说,“瑟瑟,在我们亲人面前,不要强撑。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周奶奶也说,“傻孩子,现在开始得乖乖听你老公的话了。”
“老……”
“哎哟,这都定婚了,叫个老公就不好意思啦?”
“奶~~~”
翟律瞧著小姑娘羞涩,道,“外婆,你別逗她了。现在她还小,也没到法定年龄。以前怎麽叫,现在也怎麽叫,不用刻意改变。”
周奶奶淡笑不语。
“哦……”姑娘小声应了,又往被子裏缩了一缩。
那时候,门外的周归璨撞到郑医生,差点儿跌进房间裏,就被郑医生给斥了一句。他本来想进屋的,但又想到什麽,追上郑医生打探情况去了。
这场聚宴,还是落下了主角没能参与现场的遗憾。
晚上,等姑娘醒来时,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蛋糕送到面前。
周归璨捧著蛋糕,笑道,“瑟瑟,来,这个是你那个小心眼儿老公订的订婚蛋糕。先许个愿,咱们就把蜡烛吹了。”
江瑟瑟还一脸懵懂,“这个……订婚蛋糕有什麽好许愿的呀?”
周奶奶就笑了,“要许的,为了吉利,来。”
翟律坐上床,將姑娘搂进怀裏靠著,说,“来,这辈子咱们就这一次订婚,许个愿也不过份。我数三、二……”
“哎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啦!”
江瑟瑟闭上眼,很认真地双手合十,抵上小下巴。
室內的灯光都关上了,只剩下一根蜡烛。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多的奢望,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两世为人最幸福的样子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私心,答应了翟律的这个订婚的要求。能够成为两辈子最崇拜的大英雄的妻子,她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嗯,就这样吧!
“呼……”
蜡烛被吹灭的一瞬,江瑟瑟迎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什麽都不用说,就能感觉到那眸中的温柔鼓励。
她想,就算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他也能帮她照顾好宝宝们,一定会是个强大又了不起的好爸爸。
“看这裏,茄子!”
灯光一亮,周归璨拿著相机绕著几人拍个不停。
翟律伸手在蛋糕上一抠,就在姑娘鼻尖儿点了一下。
他的笑容很淡,若是不熟悉他的人几乎是看不出来,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他的声音就像每晚临睡前附耳的那句“晚安”,让人踏实安心,心儿暖暖。
“瑟瑟,谢谢你。”对不起,小丫头。
“翟大哥,不客气。”对不起啊,我的大英雄。
她宛尔一笑,也迅速抠了一块,抹在了他的脸上,把剩下指头上的奶油,都吮进了嘴裏,咯咯地笑开来。
这一日,江瑟瑟太开心了,睡著时,她还握著翟律的手,喃喃著,“让璨哥把大家吃饭的合照,放我电脑裏呀!我……我想给大家画个画儿,做留念。”
“好,我知道,快休息。”
“翟大哥……”
“放心,我不会毁了那些合成照,都给你压好了。”
“嘻嘻,谢谢……老公。”
闻言,他表情微动,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乖女孩,睡吧!”
不管未来发生什麽事儿,他都不会再让她置於如此危境,小小年纪受这麽多的委屈。
再不!
打订婚日后,江瑟瑟的状態就愈发不济,常常力有难支,伴有阵性晕眩,甚至突然昏倒。
但她依然每天保持著神彩奕奕的模样,出不了门,就乖乖待在床上画画。
但是隨著症状频繁,持续时间增长,画画的时间也受到了限制,只能看电视,玩玩电脑。
这段时间,她就把江玉婷这些年演的很多有名的片子、剧集,都刷了一遍。且有周奶奶作陪,刷起剧来也很是喜乐的样子,一老一少自带弹幕效果,討论剧情不亦乐乎。
然而,眼看还有两周时,当地迎来了今冬最大的一场寒流,外面都下起了小雪。
江瑟瑟打小住的C城是南方城市,冬天很冷却没有雪和供暖,听其他病人说下雪了,她也好奇得很,自己推著轮椅,去走廊上的大落地窗边瞧稀奇。
没想到有调皮的孩子打开一扇窗口,冷风一下子吹进来,惊得左右病人都逃了逃,闪的闪。
她也忙著退避,只是她坐轮椅的手法还没那麽熟悉,还是给喝了一口冷气。
只是没想到就这小小一口冷气,让她足足昏迷了两天三夜。
待她再醒来时,就看到黯沉的屋子裏,翟律一脸胡髯儿地靠坐在旁,单手支著额角,眉头都深深皱著,似乎等她醒来已经等了许久许久。
“翟……”
她想出声,却发现声音干涩得厉害,一出气儿都疼。想要动一动,更觉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勉强只能动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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