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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我没有。”
江瑟瑟惊得猛抬头,叫出来。
翟律神色一僵,“你不同意?”
“不是,不,我只是……这个是不是太……”
他立即道,“你不喜欢我?”
“不,不是的。不,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对你……”
“既然喜欢,为什麽不接受我……做孩子的爸爸?”
看姑娘那麽紧张,翟律默默地把“你的丈夫”改成了“孩子的爸爸”。
“我不是不接受啦,可是这样子,是不是太……太……”
江瑟瑟是真的乱了,觉得怎麽说,都不对,她快纠结死了。拧著被子的双手,快扭成麻花了。
翟律又有些不舍,但还是不打算放过这个小怂包。
步步逼近,“你还是想让刚才那些候选爸爸来做二宝的爸爸?”
“不,不是。”
“瑟瑟,不要口是心非。你一直拒绝我,是因为刚才那几号毛遂自荐的爸爸裏,已经有你中意的了?”
“没有啦!翟大哥,我只是觉得……”
“瑟瑟,我不想强迫你,但我也不希望你自欺欺人。要是你真有中意的对象,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
该死的,他这辈子就没说过这麽违心膈应的话。现在为了能捋出小姑娘的真实心意,真实想法,只有自虐一下了。
最后几个字,翟律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语气真没一丁点儿“大公无私”。
姑娘要是抬起头看看,就会发现男人脸色臭得可以。
她就是觉得,这个求婚来得太突然了,就算是幻想过很多次那些有的没的,也没想过会一下三级跳到这个最终宝座啊!
结婚?
嫁给翟律。
以后都可以和自己崇拜又敬仰的大英雄生活在一起。
不是妹妹,不是亲人,而是……夫妻。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好像在做梦,她根本不敢相信。前几日刚醒来时,她还沉浸在前世梦境裏的孤苦忧惧之中,时常一觉醒来,就会確定自己是不是还在现世?
那种担忧不安,无人可说。只有在他出现时,他身上那种强大自信的气质,只需要一句话或一个眼神儿,就可以让她忘掉那些担忧和不安。
其实,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像徐燕说的菟丝花儿。只是,她这株菟丝花只想跟眼前的男人在一起,只要依赖他一个。
她一直觉得这种想法,太卑鄙可耻了,只要冒出一点点头,就立即拍死。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男主角直接挑明,她觉得太不真实了。
“不,翟大哥,你……你別生气,你別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她终於抬起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也不放过,继续追问。
“我只是,只是……”小眉头都快拧成和他一样的三个结子了,“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这个……这个消息。我……”
真的从来没敢奢望过啊!
她看著他,他那麽那麽好,那麽那麽了不起,那麽那麽优秀的人,以前她只能听到他的传说,就非常敬仰他了,从没想过两人会有今生这样的交集,並且还有机会——成为夫妻?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
翟律一听,可不干了。之前他也没少给她时间,从疗养院开始,他就明示暗示过这个意思。奈何这个小脑袋瓜子不知道怎麽想的,一直拒绝来拒绝去,还在眾人面前声明两个人只有“兄妹”关係,就是梦裏被嚇哭起来那次,也只敢要求做妹妹,做亲人,都不敢说一句实话。
这麽个小驼鸟,要是不狠力敲打敲打,只有继续当驼鸟了。
他都直接求婚了,还能给她磨嘰。
“好,给你时间相想。”
翟律也是真给姑娘练出耐性了,又道,“给你五分鍾时间。”
“啊,翟大哥,五分鍾太短了。我想……”
“这是命令,不准討价还价。现在开始计时!”
说著,他就抬起手腕,上面那个大大的军用表按了一下,突然那数秒的声音“哢嚓哢嚓”的变得特別响。
江瑟瑟被男人的这波强势操作,弄得一懵,低下头,又揪著手指儿,开始一波心裏纠结。
不时喃喃出,“那个,我就是觉得,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翟律道,“快吗?这件事,从你住进周奶奶家时,我外婆就在考虑这事儿了。”
江瑟瑟这下可真惊了,抬头问,“真的?为什麽你们……”
翟律神色缓和几分,“瑟瑟,你以为收养你,只是帮你捞出王家,给你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屋簷,每天供你吃穿用户,送你上下学一下,就完了?”
江瑟瑟,“……”
翟律心下微叹,“父母之爱儿女,必为之智计深远。这句话,你听过没?”
江瑟瑟点点头,“听过。以前,外公说过。”
就在母亲离家出走,去投奔理想时,外公看著窗外的夜色,轻轻道出了这句话。当时她还小,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记得很清楚。等长大之后,她查到这句诗之后,才知道其意思。
她常想,外公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呢?
是感慨他对妈妈的安排,都是为了妈妈好,但是妈妈却不领情,非要走上那条艰难的路吗?
可惜她当时对长辈们的事情並不了解,便无从分析。
翟律道,“父母要是真的爱子女,总是会为儿女做更为长远的计划,不会只图眼下利益。吃穿住用行,这只是父母给孩子最基本的保护。”
“当时王家的事情还没擼清楚,你还没有高考,我们暂时就没提出来。后来,带你到疗养院养胎,我们提出来,你似乎並没有反对。我们以为你是同意的,所以,我和阿璨爭执的是由谁做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而不是要不要为你安排一个孩子他爸。”
江瑟瑟闻言,不由一僵。
她的確没有……直接拒绝!
那也是她不好意思啊,人家都没有说这事儿,她怎麽好意思去提,只是遁著惯常的驼鸟心態,还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亦或者还有些难以启齿的奢望,总之,在这件事情上,她总是很自卑,很胆怯的。
翟律看著姑娘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又不忍。
道,“瑟瑟,为了宝宝好,这个爸爸是必须存在的。你也不希望孩子和你一样,一直顶著一个私生子的名号长大,再受一遍你曾经受过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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