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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没没没没没……哪有啊!”
这人儿还躺ICU裏,她要敢让病人给她画画,不是存心想变烤燕子嘛!
翟律面色冷淡,眼神却冷到极点,能冻死人。
眾人齐齐噤声。
这时,病房裏的江瑟瑟看到了外面玻璃窗上,爬著的一大群人,惊讶极了。
她放下碗,朝眾人摆了摆手。
眾人立即举起手,跟著摆了摆,笑得一个个傻拉吧嘰的,惹得外面的护士医生都笑了。
之后,在翟律的警告之后,眾人进了病房,一个个规矩得跟鵪鶉似的,说话声儿都小了八度。
“瑟瑟,你这几天没来咱们康复室,大家训练都没劲儿了。”
“可不,前儿复健老师狠训了这小子三顿。早,中,晚,各一顿。”
“去你的,就说我,你不也一样。”
“切,半斤八两,你两蹲墙角检討去吧!”
江瑟瑟听得掩不住乐儿。
“瑟瑟,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等著你回来。”
“瑟瑟,你现在好好养著宝宝,千万別担心咱们。”
“切,谁担心你个皮猴儿,你脸多大啊!”
这时候,一人突然岔了话题,“瑟瑟,燕子那天染了一身的血回来,可把咱们嚇了一跳。我们还从,她去找你求画不成,跟你大打一架了。”
徐燕还想当隱形人来著,一被人掇出来,气得攘了一把那大嘴巴男,“胡说啥,我是那种人嘛!我求人帮忙的,不行就算了,我狠得著跟一个小孕妇计较。她年纪还没我大呢!”
徐燕就比江瑟瑟大一岁半。
江瑟瑟依稀记起了当时的情形,知道救她出卫生间的是一位女同誌,没想是这位心直口快的徐燕。
“徐燕姐姐,那天谢谢你了,要没有你,我可真的要交待在卫生间裏了。”
江瑟瑟故做轻松地说,“这个以前常看电影见那些人在厕所间裏打打杀杀,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裏面,感觉真是……这滋味儿可不太好。”
眾人一听“滋味儿”三字,全都意会十足,齐齐闷笑出声来。
“哎,別,別那麽说。此一码归一码,以前是咱不了解情况才胡说八道。救护老百姓,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
“对对对,救死扶伤可是咱们战士的职责。”
“为人民服务!”
眾人齐声一喝,又是一片笑声。
笑声没落,翟律的声音响起,“十分鍾过了,你们该离开了,瑟瑟还需要多休息。”
这可真是掐著表算的时间啊,大魔头够狠!
眾人纷纷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儿,便一一向江瑟瑟道別,鱼贯而出了。
江瑟瑟叫住了徐燕,“燕子姐,你想要那辆汽车的话,我让奶奶拿给你呀!不过要做生日礼物的话,还得再润色一下。要是你不急,我明儿给你画。”
“不不不,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了。我家那小子,要辆真车就高兴欢了,不用画不用画。”
“哦,真不用画啊?”
“呃,这个……”
徐燕看著小孕妇露出失落的神色,又纠结了,只得回头看大魔头,求指示。
翟律道,“瑟瑟还有一个月预产期,为安全期间,应该会住到孩子生下来之后,才会回去。你要画儿,就得等。”
“等等等,多长时间我都等。”在男人深黑的目光注视下,徐燕的求生欲空前高涨,哪敢说一个“不”字儿。
大魔头一边要哄著小孕妇,討其欢心,一边又怕小孕妇累著,到头来苦逼的就只有他们这些小炮灰了。
江瑟瑟失笑,“燕子姐,不用等太长的,我很快的。”
翟律看过去,“忘了郑医生的话了,这段时间你必须静养。”
江瑟瑟眨眨眼,“翟大哥,画画很安静的。”
翟律,“……”
“我不会累著自己的。”
翟律,“……”
“燕子姐,你留个电话给我吧?”
“啊?”徐燕不解。
“若是要送人礼物话,总得有些特別的设计,回头我们可以在电话裏商量。”
徐燕又看向翟律。
翟律皱起眉,“看我做什麽,把你的私人电话和寢室电话都留著。”
他们有时候训练的时候,是要隔绝所有通讯设备的。为免小孕妇找不著人,能联係到的方式多留几个方便。
“哦,好好好,我留,我留。”
等徐燕离开病房时,浑身都被汗湿了,比跑个五公裏越野还累。
“我的妈呀,可憋死我了。你们是没看到,大魔头就跟护食的爆龙似的,简直没谁了!”
“切,你被大魔头盯著都能捞到好处,够你得瑟了。”
“咦?你这麽说,好像还真没错。”
徐燕瞬间原地复活,乐巔儿了,一打起精神儿就要吹小号儿,眾人笑话她,她也不以为意跑去了卫生间。
但在回来的时候,她经过医生办公室,意外听到了一段谈话。
周奶奶找郑医生询问江瑟瑟的情况,两人聊著聊著,话题就聊开了。
周奶奶叹气,“哎,要是自己选,谁愿意遭这份儿罪啊!瑟瑟她……她也是命苦,之前她那个表婶为了给儿子找对象,带瑟瑟去跟老男人相亲。”
郑医生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明白了大半,“以亲易亲?”
这种拿女儿的聘礼给儿子当采礼的漏俗,並不稀奇。他们都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可不是嘛!瑟瑟年纪虽小,也知道这事儿不靠谱儿,中途就自己跑掉了。谁料在躲避那家人的时候,走错了房间,就被……唉!事情发生后,嚇得小姑娘谁也不敢说,自己闷著忍了两三个月,人才给拖成了这样儿。”
郑医生心下叹息,她看过秦伯最早的诊断记录,更怜惜那孩子。
“周姨,好在现在孩子由你们照看著,一切会好的。”
“希望如此吧!”周奶奶叹气,“现在除了瑟瑟的身子,我还担心一事儿,你该知道。”
郑医生想了想,“孩子他爸?”
周奶奶点头,“可不是。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我家那两个臭小子还爭著当孩子他爸,翟小子都把阿璨赶走了,这一到了小別墅后,突然就没影儿了。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还整天躲著瑟瑟。现在的孩子,一个心思比一个心思多,哪像我们当年,要说出了这事儿,是个爷们儿都要站出来。”
郑医生一听就笑了。
而听墙角的徐燕已经惊讶得瞪大了眼。
她怎麽也想不到,原来小孕妇会这麽小怀上孩子,都是被Q……真是太可怜了。但看小孕妇平时挺开朗乐观的样子,还真是令人难以想像啊!
不知怎麽的,徐燕对小丫头多了几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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