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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徐燕的反应就完全不同了。
“队长,你听大魔头说什麽,他居然公开说要给咱们穿小鞋。这,这……”
她想要去追,可惜扣著手腕根本动不得,又急又气地吼起来,“队长,你现在可看到了,翟大队长一定被那小狐狸精给洗脑了,不然他怎麽会说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身份和以往性格的话啊!”
翟律在队上的形象,向来是公事公办,绝不循私,只有更甚,从不放水的。
就因为他行事太板正,背地裏黑他、给他穿小鞋的当然不少。可惜,都没翻出什麽大浪子,实在是翟律行事太滴水不漏了。
现在,他竟然公然说出违反自己一惯原则和形象的话,不惊讶是假的。
“那又如何?”
秦兰英只是一笑,多有无奈,“他现在退役了,告这种状,政委只会把我们批一顿,不会真的处分你的。”
徐燕心不平啊,“可是他这样,也太毁形象了吧!”
还小声埋怨,“人家没说错啊!这健身人士都知道的常识,做完力量运动应该补充蛋白质的,谁会喝那种老掉牙的东西。一点儿都不科学……”
“够了,英子,你要再这样小肚鸡肠,立马进小黑屋去。”
“……”
秦兰英转身走人,徐燕擼擼嘴,只得跟上求情道歉。
“队长,你不觉得那妞儿太弱了吗?喝个汤都能被呛到。”
“要不是你多嘴,人家会呛到吗?孕妇和普通女性不同,你的卫生课都白上了。”
旁边有人听到,取笑道,“可不是,卫生课的时候,她就尽打瞌睡会周少爷去了。”
徐燕不满地嚷回去,最后还是被秦兰英罚了跑圈儿。
晚时,秦兰英训练结束,没有跟队员去食堂打饭,而是直接去了小別墅区。
不管怎样,做队长的为了队员们的前途,还得去给队员们擦个屁股——向大魔头及其小媳妇儿好好道个歉。
也是今日一见,秦兰英才看明白,翟律对那小丫头的重视程度,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找到地方时,华灯初上,许是刚用过晚饭,不少人都在小院裏消食,溜狗,十分热闹。
秦兰英没有进院子,只是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声儿。
翟律正陪著江瑟瑟在院子裏消食,两人一起逗著大黑犬贝西。
见状,翟律上前与秦兰英打招呼,江瑟瑟被他留在了原地跟贝西玩。
两人就事论事地聊了聊,双双口气爽快地將上午的事都抹了过去。
秦兰英心下刚松口气,却又沉了两分。她来时多少有些预料,但预料成真,又觉有几分失落。翟律会这麽轻松就松口,刚正的本性並没变。但他之前当面那麽说,便是故意让人看清他是多麽在意江瑟瑟,甚至愿意打破自己以往的习性,口头上一定要为小孕妇討回公道。
翟律说,“我不会去政委那裏打小报告。”
秦兰英微叹,“我知道。”
翟律,“但你的那些兵,必须狠狠训。”
秦兰英转过头,表情不虞。
翟律像没看到,“目无纪律,思想作风歪斜,都需要好好整顿。”
秦兰英咬牙,“我虚心接受翟队长的教训,但是我不以为我的队员有你说的那麽糟糕严重。”
翟律,“妇人之仁。”
秦兰英还想懟,一下看到贝西跑过来了,小孕妇也要过来,就不想待下去了,隨口道了个辞,朝江瑟瑟挥了挥手,转身没入夜色中。
翟律仍道,“迷途不知返,亡羊不补牢,后悔迟早到!”
江瑟瑟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翟大哥,你在说什麽呢?”
翟律伸手揉一把姑娘的小脑袋,“待人要讲礼貌,做事要讲良心。”
“我知道。”
“之前被女兵欺负,你怎麽不还手?”
“我一个小孕妇,自己走路都要万分小心,哪敢跟那些个高大壮黑的女兵动手啊!”
“……”
江瑟瑟宛尔一笑,歪著脑袋看来,“但是我有横嘴哦!”
翟律面庞微松,口气还是紧梆梆的,“我只看到,你哭鼻子。”
她立即別开眼,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我又没在她们面前哭鼻子,我有懟回去的。”
他挑眉,“哦,懟贏了?”
她直接別过身去了,“我也没懟输呀!”
“哼,没输,那逃什麽逃?”
“我……”
这下是真被男人懟得有些恼了,她咬住唇儿,回头瞪去一眼,“大魔头,你真討厌!”
“汪汪,汪汪……”主人,你欺负小姑娘,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这一人一狗,齐齐朝翟律凶巴。
他头一抬,一人一狗又齐唰唰地跑开了,那副“恶人无胆”的样子瞧著颇有几分趣味儿。这般看著,肃冷的面庞变得更为柔和,他胸臆中梗著的那个结子,似乎也松动了几分。
“瑟瑟。”
他轻唤一声,小人儿回过头来。
他走向她,脚步沉实有力,概因仍在复健中,步覆姿势与未伤时仍有些许不同,更形沉稳。
那小小的人儿此时穿著绵被似的大裳,一张小脸也全埋在兜帽和口罩中,只露出一双大大的杏儿眼,瞧著就是圆泡泡、毛绒绒的一团,格外可爱。
走近时,他微微俯身,大手轻轻勾过她流落在外的一缕发丝,捋到一边,目光深凝著她的大眼。
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想要躲开,觉得呼吸处烫得脸颊都发汗。
“风大了,进屋。”
“哦。”
他眼角微挑,问,“怎麽现在不说是了?”
她怔了一下,垂下长长的睫毛,小小声说,“我又不是你的兵。”
其实她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就越来越不怕他了。不怕他了,就想跟他再拉近一些距离,上下级的那种感觉自然不好。说是亲人,说是妹妹,命令式的口吻难免有失亲近。
大掌抚上她的头,轻声应,“你不是我的兵。”
而是我最愧疚的人,最想保护好的人。
“进去吧!”
“好。”
她仰头又看他一眼,目光落下时,定在了他的那只大手上。
他只觉得那双眼眸裏的光,像两道小鉤子,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心思都勾走了,根本捞不回来。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就像以往一样,自自然然地进了屋。
她心裏觉得满足极了,想到了一件事。
“翟大哥。”
“嗯。”
“我……可以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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