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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愈发觉得格格不入,对翟律来说,她就像个局外人,根本无法跟这裏……那个健美高大的秦队长相比。
不管怎麽比,秦队长和翟大哥站在一起,更像是一对齐鼓相当的璧人。他们兴趣相投,並驾齐趋,是同事,又有共同的偏好,估计共同语言也比她和他在一起时多多了。
她的出现,著实有些煞风景,不合时宜了。
如此自怨自哀地著,江瑟瑟垂下头,转过身,慢慢走出了人群。
她没有注意,人群裏的几个女队眼神打来打去,还故意给她让出出路,像是让她能顺利离开,其实是变相地將人给赶了出去。
徐燕看到这一幕,心下可乐了。
这个小孕妇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懂得知难而退,倒也算是有些眼力界儿的。
江瑟瑟走出人群后,小勤务员暗暗松了口气,可见小姑娘的神色淒淡,双唇都没有顏色,只留下深深的一排牙印儿,愈发让人心怜。
忙道,“瑟瑟小姐,你先坐这歇一下,这汤我拿去给队长吧!”
“啊?哦!”
江瑟瑟方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抱著保温盅的手掌心,已经浸出一层薄薄的冷汗。闻言,她下意识地听话,將保温盅递出去。
小勤务员刚碰到,要伸手去提那个小拉把儿时,突然姑娘双手一合,猛地又將保温盅抢了回来。
不不不不不!
这可是她熬了一天一夜才做好的汤,她想亲自送给他,看著他喝完的汤。
舍不得……
“我……我自己送。”
她说著,却垂下了小脑袋,口气固执地掩饰著自己的心虚和非份之想,生怕別人看出什麽。
小勤务员叹口气,道,“那行。我去把翟队长叫过来,你等等啊!”
这就行了。
江瑟瑟心裏暗暗松了口,小小庆幸起来。幸好小兵哥跟著一起来了,她还有希望。
不管那麽多,今天她就是做妹妹地来给哥哥送补汤的。
那时,徐燕的一个眼神儿,让一群女队员拖住了小勤务兵。
回头她就跑到江瑟瑟面前,一脸不怀好意地打量著人家。
江瑟瑟没等到想等的人,抬头一看,见一个皮肤深黝的小女兵瞅著自己,歪头斜眼儿,表情古怪,瞪著大眼裏的眼白比眼黑多,直觉心裏就不太舒服,朝后退了一退。
“喂,你怀裏抱的是什麽东西?”
“你是什麽人?凭什麽我要告诉你?”
徐燕一出声儿,口气很不客气,“哟,小丫头,你还有点脾气嘛!”
江瑟瑟转过头,只是看著翟律那方,不理人。不过她个头就短了徐燕一截,前方也全是牛高马大的人,连小勤务员的身影也看不到。
徐燕一挪就挡住了姑娘的视线,拽拽地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江瑟瑟。”
江瑟瑟勉强给了个正眼,皱眉,“你是谁?”
徐燕,“我是秦队长的手下爱將,人称燕子。我这儿就不跟你废话了,我是来警告你的,你最好別对翟队长存什麽非份之想,翟队长早就跟我们秦队好上了。你刚才也瞧见了,他们那是並驾齐驱,凤凰於飞,天造一对。”
江瑟瑟心头一紧,咬牙道,“你骗人。我从来没听翟大哥提起过秦队长。”
徐燕打眼儿就瞧不起江瑟瑟这副菟丝花似的小姑娘,双手抱胸,晃头嘲讽,“没听到很正常啊!你又不是翟队长什麽了不起的人儿?他现在忙著跟我们队长培养感情,哪有那闲功夫跟你嘮嗑儿啊!”
“我不信。你胡说!”江瑟瑟抱紧了怀裏的汤盅,不觉盅子搁疼了心口。
徐燕一眼瞧出对手的外强中干,更是肆意,“那你说,你是翟队长的什麽人?”
“我……”江瑟瑟一下语塞,小脸都寸寸苍白下去,“我是翟大哥的……妹妹。我们是亲人,他很多事情都会跟我说的。”
徐燕笑了,眼底殊无笑意,“嗬,不然怎麽说你们这些小丫头傻气呢!你只是翟队长的外婆心软,收养的干孙女儿。翟大队长不过是好心,帮帮你,你还真就来劲儿,敢往翟队长身边蹭,妄图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是吧?”
“我没有。我只是……给翟大哥燉了点滋补的东西,送给他。我是妹妹,他是哥哥。我做些东西替他补身子,无可厚非。”
徐燕手一摊,一副看穿一切的得意,“嗬,你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那行吧,你要怎麽自欺欺人是你的事儿。我实话说在这裏了,你说说看,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翟大队长的?”
“不是。”江瑟瑟回得很快,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理底线。她不想成为翟律的负担,也从不妄想攀高枝,更不想耽搁翟律追求事业和情感。
就是做为妹妹,照顾一下伤中的哥哥,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没错的。
徐燕没想这人承认得这麽干脆,也愣了一下,就乐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该明白一个事实。”
“什麽事实?”
“人言可畏。”
“……”
见小姑娘不说话了,徐燕更变本加厉,“江瑟瑟,你整天挺著个大肚子在这裏进进出出,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著你,你做出这副可怜样儿给谁看呢?博取大家同情?让所有人都默认了你就是翟队长的身怀六甲的小妻子?你知不知道现在队裏上下都怎麽传的吗?”
“我……他们,都说什麽?”
“还能说什麽,总之忒难听就是了。你知道翟大队的脾气吧?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从来不在意別人怎麽说。以前他在位的时候,那些人只敢在背后说两句图个痛快。现在他不在位了,当眾跳腾著给翟大队抹黑的人,不知凡几。
就之前那晚,你碰到的那些二世祖们,也不过是某些的走狗罢了。你知道还有什麽人,想要对翟队长落井下石吗?你能帮得了翟队长什麽忙,就是送这麽一小盅的燉汤?
小丫头片子,你就別天真了!”
江瑟瑟闻言,知道这些话都不假,平日从月嫂出门买菜回来时跟周奶奶的闲聊,还有隔壁热心的王大嫂那裏,多少也能听到一些耳风。虽然大家都对她说,不用在意人家的两片嘴儿,走自己的路让別人说去吧!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誉,却不可能不在意翟律的名声。
这一刻,江瑟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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