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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周家別墅不时传出笑声。
小马哥正手舞蹈地做匯报,“你们要是在场,一定也会乐得不行。”
周奶奶已经乐得前仰后合了,“你小子,这一准是添油加醋瞎扳扯的,那个女人哪有那麽好惩治的?”
小马哥嘖了声,“老太太,你忘了咱们居委会会长是什麽人物了?那会长往那儿一站,余素华扑咚一下就跪下了,乖得跟只兔子似的……”
“哎,小马哥,不要侮辱兔子啦!兔子比……她可爱多了。”江瑟瑟怀裏踹著个软枕,手裏捧著一杯甜粥,打断了话。
“行行行,哎,瑟瑟你真是爱护小动物!”小马哥无奈叹气一声,眾人又笑得不行。
周奶奶还著急,“哎哎,快说,你快说会长怎麽拾掇那娘们儿的。”
翟律站著一个单人沙发位,慢悠悠地翻过一张內部军报,连眼都没抬一下。
周奶奶,“对了,我记得会长上任前,可是在上头当了几十年政委的,那肚子裏的道道儿,见识过惩治过的赖子流氓麻烦人物,海了去了,一准是想了个什麽好法子吧?”
小马哥嗬嗬地笑起来,很有姨父的风范。
江瑟瑟放下甜粥,就拿起自己的小画本,开始挥笔。
“老太太,您说真的?会长还当过政委呀?我说会长说话下令怎麽那麽有气势,原来还是一位彪悍的老革命。佩服,真的服了!哈哈哈——”
“哎呀,你別卖官子了,快说正道儿!”
“行,我就不罗嗦了,刚好我把这段儿录了下来,你们看个直播,就知道多爽了!”
说著,小马哥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铁盒子,江瑟瑟一眼就认出那是时下流行的移动硬盘。然后搬出了翟律的笔记本,连上号儿,打开了视频,立即传出一片嘈杂声。
一老一小两女人忙凑上前看。
画面是在医院裏,只见余素华低头垂眸跟个小媳妇儿似地,走在会长及几个会员叔姨身后。
会长问主治医生的情况,询问手术细则。
余素华插话叫嚷,“大夫,你之前不是这麽说的,怎麽今儿又变卦了。”
主治医生皱眉,不太想跟这个家属交谈,只是看著会长。会长回头一眼瞪过去,余素华立马做鵪鶉状闭了嘴。
之后,连著几次余素华想插话,会长脸色一沉,喝斥她,“余素华,你还想不要想救人了?合著你是院长还是主任,还有脸在这裏对著人家医护同誌指手划脚的?你到底有没有点儿自知之明?”
隨即,会长大人询问护士长余素华是否在医院闹事儿,护士长沉著脸都不想说,旁边的小护士们你推我攘的就把余素华之前吼骂护士、推攘医师办事、甚至还状告实习生等等下作行逕,全爆了出来。
会长没听完,都受不了了,“这样吧!你先挨个儿地好好好给大家道个歉。”
余素华哪肯啊,“会长,他们拿钱办事儿,凭啥我不能说两句啊!我丈夫这麽严重了,他们居然让实习生来看护,简直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儿戏嘛!还不兴人家投诉了,现在医生医……”
会长冷哼一声,“说啊,你继续说啊!瞧把你能耐得,你要这麽能耐,咋不治好你家老王,咋不上天呢?”
“我……”
“道不道歉?”
“……道,我道还不成了嘛!”
“你以为光道个歉就成了吗?这放在部队上都是要写检討书的,我知道你会认字也会写,回头三千字检討书准备好了,我们就立即付老王的手术费。”
“啊?这,我这都多大一把年纪了,还写那东西,这不是……”
会长转身就往外走,那果断冷戾的模样就是他们现在通过屏幕看都能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女霸主之气啊!
周奶奶笑得不行,“老会长不愧是老会长,好在有她这个拎得清的人在咱们片区,不然就靠那几个整天只知道扭秧歌的碎嘴婆子,还真没人能治得了余素华。”
最后,画面都是余素华拿著一大袋的旺旺雪饼,挨著部门儿地点头认错、哈腰道歉,那半垂的脸上全是憋曲,再郁闷,也得憋著!
小马哥继续爆料,“你们知道不,她那天把半个医院溜了一圈儿,发掉了五大包的旺旺雪饼。本来她还想买便宜的水果糖,被会长一瞪,估计是怕因小失大,才抱了雪饼,足花了她几大百块。瞧她付钱的时候,都不松手,把糖果店的老板搞得直瞪眼儿,回头还问我这婆娘是不是看神精科的。哈哈哈~~~~”
江瑟瑟知道,余素华惯爱显摆自己嫁了个当兵的,在不如她的人面前极要面子。要她在之前踩过的人面前认错,还一一道歉送礼,这简直就是虐到她的心窝子上去了,没吐血,这晚上也別想个好觉。
不出所料,下一个视频就是余素华顶著脸上几个大豆子,当著一干医护人员的面儿,念检討书。一群白衣天使们笑得前仰后合,估计这该是他们为王培军当值以来,最舒畅的一天了吧!
不得不说,会长奶奶真有一套呀!
小马哥还说,“得,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江瑟瑟奇道,“还有?”
心说,就这虐心的高潮中的高潮都上档了,还能有啥比这更虐心的?
小马哥解释,“我之前也以为到这儿已经很爽了,没想到会长奶奶还有奇招儿,来,下一段儿。”
画面弹出后,从医院环境变成了军属大院的院门口。
由於他们是老院子,刚建起时还属於城郊范围,到了现在建国后六十周年时,已经是繁华的市中心地带,大门外楼宇林立,附近还有电子城一条街,来往的行人可真不少。
余素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手裏拿著一大撂的传单,给进小区的居民发,边发边自我惭愧,“我余素华在此郑重申明,我们王家一家三口,都是寄住在江老和江瑟瑟同学的家中,房子都是江家人的。我们住了这麽多年,也没有给租金,只是替江老照顾孙女江瑟瑟。”
“江瑟瑟的母亲一直都有给她寄抚养费,一直由我丈夫王培军同誌保管。按照江瑟瑟母亲的要求,等孩子考上大学成年后,就可以把这笔生活创业费交给孩子自己保管了。那是她自己的钱,她想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並不欠我们王家的。”
“因为我们王家人重男轻女,江瑟瑟同学已经与我们家脱离了关係,为好人家所收养。好人家裏家财万贯,房屋无数,绝不会贪图江瑟瑟同学一厘一毫,正是江瑟瑟同学自己选择的亲人,与我们王家再无瓜葛。”
“我对我之前造的谣,抹黑江瑟瑟和好人家的事情,表示郑重道歉,以此传单上我的个人亲禾签名为证,传单上的说明和我的口敘,一切皆为事实,没有编造之言。”
“我在这裏向广而告之,表示对江瑟瑟同学和好人家的歉意。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正所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我们王家已经受到了教训,並且一定会以此为鉴,不会再在大院裏胡说八道、造谣生事。”
“望大家邻居们能一起监督我,如违此言,大家可以拿著今日我亲笔签名的传单,到居委会那裏申诉,让我们王家……一家三口离开大院,以儆孝尤,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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