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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她借机在这裏嗷,其实是想借群眾的力量,想办法把周家的人找回来,让江瑟瑟拿钱。
江瑟瑟那裏还有那麽多抚养费,就算上大学也花不了几个钱,让她先把王培军救了。
人命关天,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肯定不敢坐视不管。
这一点,余素华也没全料错。
江瑟瑟早知道这件事,就想过考完了找个理由,先离开一阵儿。
要是当著面闹起来,王家说没钱,外人又知道她有钱,她不拿出来救命,左右都有些说不过去,肯定会被人说嫌话,戳脊梁骨。她当然可以不用理,可余素华一定会想尽了办法地找她麻烦,让她过不下去日子。
人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会做出什麽恶心事儿,谁都料不到。
算有周家护著,翟律看著,隔著五百米,想想都糝得慌。
余素华的我穷我弱我病,我就有天大的礼以吃你的、占你的、用你的,天经地义。一定会闹得整个大院,鸡犬不寧。
“呜呜呜,你们是不知道,周家人有多霸道。之前硬从我们老王手裏抢走了江瑟瑟的抚养权和所有的钱啊,还强迫我们老王写了一张欠条,说我们家还欠江瑟瑟抚养费。”
“你们说,这公不公平,合不合理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江瑟瑟拉拔大,阿姨叔伯你们都是看著的,小时候我们每次出门都带著那丫头,回老家怕她住不惯,都舍不得她跟著一起回去吃苦,回来还给她带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哪裏对不起那丫头了?”
“呜呜呜呜,我们老王傻啊,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摊上这麽个没良心、没家教的小白眼儿狼了。”
“我们家老王真要被江瑟瑟给祸祸死了!”
听到这会儿,会长阿姨是真气不过了,大骂一声,“放屁!”
就走出了大树后,冲到一眾吃瓜群眾面前,指著余素华就是一顿痛批。
“余素华,你竟敢又在大院裏这麽造谣,胡说八道,信不信你立马打110,把你抓起来!”
“啊,会……会长,您怎麽……”
说话间,委员大叔大妈都走了出来,一人一句唾沫喷得余素华脸色大变,当看到一群老头老太太身后站著一抹熟悉的年轻军人的身影,她脑子闪了一下想到什麽,可是记忆又不好的她怎麽也想不出小马哥的身份。
“余素华,上次你把我们骗得还不够,现在又来鼓动其他人民群眾,你简直压目无法纪了。”
“是呀,亏我们听说了老王同誌的事情,还在下面动员家属同誌们给你们老王捐款,凑手术钱。”
一听到“钱”,余素华还想嗷嗷的动作都是一僵。
“余素华,我看你才真是没良心。我们在那裏帮你们家募资,你就在这裏抹黑別人?人家江家跟你们家没有半点儿血缘关係,江老爷子当年只是看在你们祖爷爷的份儿上,收留你们,给你们找了工作。你们还不知足?”
“你们难道就不知道,余素华一直以来都苛待江老孙女儿的事儿吗?”
吃瓜群眾裏还是有几个长脑子的,弱弱地发了声儿,“有,有。瑟瑟才上小学,她就整天使唤人家做家务,上了中学就让人家天天买菜,还不给够钱,经常打骂孩子。害得孩子在菜场裏只能哭著跟人家老板要点葱、姜、蒜。”
“可不是。她把她自己儿子养得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看她家裏两姑娘,都是又瘦又矮,跟竹杆儿似的。好在瑟瑟之前有江爷爷看著,小时候没亏太多,个子冲得高。但那身校服空荡荡的,根本没几两肉。”
余素华被一张张嘴堵得,只能勾著脖子,不敢再出声儿。
“余素华,这前我就说过,你要再敢在咱们大院裏造谣中伤小姑娘,还辱骂周老,就要请你搬出这个大院儿。我这会儿就打报告给上面,看上面怎麽处理这件事儿!”
“啊,別別別,会长,会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可千万別赶咱们走啊……那,那啥,你要赶咱们走之前,能不能……把捐款先给我们去救老王。这都是我的错,我碎嘴,我不要脸……”
她一边说著,猛抽自己嘴巴子,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
小马哥拿著手机继续录,心裏暗啐一句:这婆娘胡说八道乱搅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相信她才有鬼!估计,等到王培军醒过来,这女人又要复態复萌,把之前说的话全部推翻,怎麽自私怎麽来。
“当初你也是当著我们的面儿,说知道错了。可这转眼儿,又在这裏胡说八道,造谣生事儿!你已经没信用了,我不信!”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居委会会长见识过多少家常,要存心对付这种乡下二赖子那法子多得很。
“你在这儿哭鼻子蹬腿的装可怜,说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似的没个章法儿,谁信你。我看我们捐的这些钱,还是原样退还给大家。谁知道你家老王是真醒不来了,还是假醒不来了。我们也没去医院求证,都是凭著街坊邻居的信任,搞这个慈善活动。就你这信用,嘿,我看还是別切了!算我之前有眼无珠,以为你已经有心改过,没想到……”
老会长一边说著,一边拍拍怀裏的一个大包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装的不少。
余素华一看眼都直了,这可是他们王家的救命钱。这死老婆子拿著他家的钱,还敢威胁她,真是……可惜她也只敢在心裏横两句儿,立马跟哈巴狗似地冲上前,抓著会长的手,普通一下就跪地上了。
“会长,会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您大人有大量,松一松您这手,咱们老王就有救了啊!我发誓,我发毒誓,以后要是再说瑟瑟的不是,我就遭天打、雷劈——”
余素华虽然是个村妇,但从小就不信这些东西,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光凭你一张嘴说说,那……嗬,你这也就是和稀泥吧!余素华,等你把钱拿到了,鬼知道你会不会翻脸就不认人。”
“对,口说无凭,得立字据。自古有规有矩,让她立下字句再说。”
旁边有人提议,会长表情不变,只是看著余素华的反应。
会长哪会没看出余素华那眼珠子,在她说出“捐款”二字时,就跟长了针儿似地一直扎在她怀裏的包包上。
事实上,这包裏放著她给自己孙儿买的小零嘴儿,钱现在都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裏呢!
“如果你想拿这笔款子救你老公,那成,你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办事儿。而这个费用,也必须由我们的委员们去医院了解治疗流程后,按需支取,不会交给你。”
该死的,拿不到钱,她怎麽给儿子付聘礼钱啊!
“要是你不同意,那咱们就不用再继续了。”
“不不不,我同意,我完全同意。之前都是我的错,我……我接受会长意见,改正个人思想,接受大家批评监督,积极配合改造。求求大家伙了,我们家老王他……真的拖不起了啊!呜呜呜呜……”
会长和小马哥对视了一眼,都是同一个意思:管这泼妇怎麽哭,该怎麽虐就怎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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