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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欠——”
李纱纱刚翻起身,就打了三个喷嚏,索性又倒回了床铺,踢了两脚,钻进被窝儿,蒙头继续睡。
可恶,鼻子这麽痒,臭丫头还在背后说她不是了?
呸,她才不稀罕,就几罐果子而矣,算是施舍给她了。
不行,她还无偿地提供了一个分装盒子,顏料不要了,她的盒子得要回来。
討厌,都欺负她,她要找个帮手跟她一起去周家討公道。
“哈欠——”
直到日上三杆,李爷爷在外溜弯儿都回来了,发现孙女还猫在屋裏没出门,就不高兴了。
李纱纱被爷爷的大嗓门敲出了门,没想一眼看到客厅裏站著个人儿。
“你……你怎麽来了?”
李爷爷哼哼,“你还好意思问人家瑟瑟。人家早上就来过一趟了,人家还怀著宝宝呢,都没像你一样睡大懒觉,一早就起来运动了。”
“你早上来过?干嘛?”
李纱纱只提取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江瑟瑟伸手將放在茶几上的东西,捧起来,塞进李纱纱怀裏。
笑道,“诺,回礼。还有这个,”她又从裙兜裏掏出一个小盒子,正是李纱纱掂记著的水彩分装,已经干了,看著还是满满的一格,瞧得出事后填了一遍。
李纱纱没看东西,小脸拉著,“江瑟瑟,別以为你送这些,就能抵消你们之前一家人欺负我的事实了。”
江瑟瑟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不是来道歉的。我只是礼尚往来。之前你送了我溜果子,这个玫瑰樱桃糕只是回礼。这个水彩分装,只是回报你之前指导我画画的回礼。”
“你,谁稀罕你这些东西呀!”
“不稀罕,那你可以直接扔掉啊!”
“我……江瑟瑟,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我管你敢不敢,反正我回礼到了,也没其他的事儿了,我要回去画画了。”
说完,江瑟瑟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得很。
这让肠子都扭了一晚上还不甘心的李纱纱,哪裏受得了,立即冲上去,將人挡住。
“慢著,我家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可以走的吗?”
“你要干嘛?”
江瑟瑟立即紧张地抱住了自己的大肚子。
李纱纱看得眼皮一跳,“你別一副我要怎麽你的样子。你这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用,我还没检验过。之前你都检验了我的,你必须等我检难於这关,才能走。不然,这礼我就退回去。”
江瑟瑟敝嘴,“你还真幼稚。”
“幼不幼稚的,咱们动了真章再说。”
李纱纱打开了盒子,看到裏面白裏透粉的香酥糕,光是闻到甜甜的香味儿就知道味道一定不错,当她吃下一块后,入口即化,玫瑰的浓香,混著樱桃的酸甜,简直好吃到能吞下舌头。
“哼,这个真是你做的?”都能跟宫廷糕点相比了。
“你都吃了,才问,是不是有点晚啊!”
“你给我等著,我要看看你做的分装有没有参水。”
“切,你就这点儿心眼儿,试吧!”
立即把画具搬了出来,洗笔,蘸水,沾墨,晕染,一气嗬成。
江瑟瑟看得眼睛大睁,不自觉地问这个问那个,李纱纱开始还不太乐意解释,后来被那讚叹又不作偽的口气捧得小心肝儿砰砰直跳,耐不住就松了口。
两姑娘一边討论,一边吃东西,互懟互侃,不亦乐乎。
李爷爷笑嗬嗬地打了个电话去周家交换情报,回头就准备午饭去了。
画了画儿,吃完了糕点。
江瑟瑟坐在沙发裏,才懒洋洋地说,“我还没有正式拜师呢!昨儿个,他们两位我谁都没选。”
还在挥毫的李纱纱手顿了一下,哼哼,“你还是来显摆的吧?”
江瑟瑟,“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昨天白白哭鼻子了。”
“江瑟瑟!”
“哎,你別叫那麽大小,別把我家二宝嚇著了。”
“你……”李纱纱气呼呼地甩下笔,坐到对面啃西瓜,边啃边瞪对面的小伙伴,“没选又怎麽样,你现在跑来,还是显摆你连大师都看不上眼,是不是?”
江瑟瑟敝嘴儿,“我说你这人也忒敏感了。你知道我为啥想学画画吗?”
“还能为啥?你不是喜欢嘛!”
“对呀,我是喜欢画画啊!可是你看过我的画册,你没发现我喜欢画什麽画吗?我一幅国画都没画过,我喜欢画漫画啊!”
“……”李纱纱愣了一下,表情怔住了。
“我学画画,第一当然是因为喜欢,其次就是谋生。我要给二宝赚奶粉钱,虽然周奶和两个哥哥对我很好,我不用为这些担心。可是,我不想坐享其成,理所当然接受他们的馈赠,我也希望尽快实现自身价值,所以郭老师是我的一条好路子。”
李纱纱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不想当像瑞实先生那样的大艺术家,举世皆知?”
这样的高度,李纱纱觉得没有画家不想达到的,现在有个捷径放你面前,巨大的人脉和资源等著你取用,傻子才会放弃。
“那不一样。”
“你说说看?”
“你觉得,每一个亿万富翁,都想当世界首富吗?”
“废话!”李纱纱也不笨,一转眼道,“可我爷说了,不想当將军的兵不是好兵。你爷爷也是將军,不会没告诉过你这话。”
“说过。可是,如果个个兵都想当將军,想要越俎代庖往上爬,这个军队全是急攻近利的人,那会是什麽样子?我喜欢画画,我喜欢画的是接地气的世俗生活,给人快乐勇气,治愈放松,让人会心一笑。
我不是说瑞实先生那样不好,但我觉得,画卡教导小朋友,画漫画娱乐孩子,做游戏让大人休闲放松,也非常有意义,还能赚钱养活自己。绘画的方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端看自己喜欢,不是吗?”
说完,两姑娘都沉默了一阵儿。
“我知道。”李纱纱抬眼瘪著嘴说,“你丫就是个土老帽儿。”
江瑟瑟翻了个白眼儿,“哦,那你知道,郭老师和瑞实先生之间有曖昧吗?”
“喂,江瑟瑟,你別以为我让你进门,你就能对我的偶像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我们瑞实先生是单身主义者,才不稀罕郭老师那种油腔滑调的男人。”
“你还说知道呢?郭老师故意来我们那儿,冯老师跟著就来了,你不觉得奇怪?每次郭老师要什麽,冯老师总要跟著爭。不信,回头你仔细瞧瞧。”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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