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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拿起空空如野的小罐子,顿觉心情不美了,想到今天睡觉前都吃不到这个味儿,晚上不知道肚子裏的崽儿会不会踢她,叫不满,害她根本睡不著觉,那滋味儿可难受了。前两日她都没睡好,昨晚吃了这醋溜果子才好点儿,正庆幸终於找到解决睡眠不適的良方呢,就给人吃光光了。
这小孕妇的情绪是说来就来,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泣起来。
翟律过来一看,眉头重重一皱,喝问,“怎麽回事儿?李纱纱,你刚才做了什麽,说了什麽,让瑟瑟哭?”
刚才这屋裏还是笑闹声,这会儿就风云聚变了。
“啊,我,我也没……这就是……”
李纱纱傻眼儿了,真没想到长到这麽大,还会因为抢吃的东西把人弄哭,尬得无语极了。
“瑟瑟?”翟律反问。
江瑟瑟看看两人,想说什麽,可心裏委屈的情绪愈发地像潮水绝堤,完全控制不了,唇儿颤了两颤,愣是说不出话来,吱唔一声,坐在床角,抽泣著直抹眼泪儿。
完了完了,完蛋了!
李纱纱心中敲起了丧鍾,感觉自己都要被翟律那两道死光给戳穿了。
“我……我的……果子……没,没了……”
好不容易,江瑟瑟才挤出这一句话。
李纱纱连忙认了错,“那个,这果子怎麽做的,我……我给瑟瑟做一罐,哦不,两大,三大罐子来。哎,你別哭了,我认错还不行嘛?这给客人吃的东西,不都是隨意的,哪……”
翟律沉声道,“你走吧!我们这裏不欢迎不速之客。”
李纱纱觉得没脸极了,也觉得委屈,“那个,我是真的不好意思。早知道,我,我都不会偿。”
翟律斜眼扫过去,“早知道,我也不该让你进门。”
李纱纱气得跺脚,“翟律,你这麽说不觉得过份嘛!不知者……”
翟律完全不给机会,“不知者无罪,那是无耻者的借口。李纱纱,你今年多大了?”
这简直就是变著方儿的地骂人,李纱纱早就满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哪还有脸拿不知者无罪这种哄小孩子的借口,来替自己的无礼开罪?
李纱纱微微红了眼,“行,都是我的错,我……我赔你们果子。”
闻言,江瑟瑟抬起头,“什麽时候?我想吃。”
李纱纱一下愣住,可看著姑娘那泪涟涟的可怜样儿,又觉得滑稽,有点好笑,弄得她脸皮都抽了几抽。
“那个,你给我说说怎麽做的,我……我做好了立马给你送过来。”
“真噠?”
“哎呀,我觉得也很好吃,我这次多做点,赔给你,也便宜我自己。行不行?”
“那……你说话算话?”
“行行行,骗人是小狗。”
“拉鉤!”
“拉就拉,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狗!”
江瑟瑟抹了把泪,“你快去做吧!周奶奶知道怎麽做,李子山下有很多卖的。”
李纱纱有点傻眼:这丫头还使唤上她了?
说著说著,姑娘一转脸看向了翟律,“翟大哥,我……我现在想吃松鼠鮭鱼了?醋溜儿的那种?可以嘛?”
“可以。我让食堂师傅做。”翟律毫不犹豫地应下。
李纱纱有点儿懵逼,想说食堂一般提供的都是红湖产的鱼,不一定有鮭鱼,除非提前预订,采购才会去买。
“那就好。”江瑟瑟点著头,抹著泪儿,突然又抬头,“我,我想吃颗青梅子。”
“来了,来了,瑟瑟宝贝儿,青梅子刚酿上,你偿偿先。”周归璨献宝似地捧著一个小陶罐跑进来,一看姑娘红著眼睛,回头就懟李纱纱。
李纱纱真被这一屋子“护短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嚇坏了,忙不迭地借口说要回去“准备赔款”,溜掉了。
她出来时,还听到小孕妇嘟嚷著说,“翟大哥,我……我好像不想吃松鼠鮭鱼了,我想吃酸辣粉和虎皮鸡爪,醋溜的那种虎皮鸡爪……”
“行。”
李纱纱感觉自己脑子被门夹了:以后打死她也不要吃江瑟瑟的东西了,简直被坑死了。
谁知她回屋避难时,很快接到了电话。
“纱纱,你说要给我做的醋溜果子,什麽时候好呀?我家大宝和二宝都说想吃。”
周奶奶的笑声传过来,“纱纱,你別误会,这孕妇的口胃就是这样,一天三变五变都有。回头我给瑟瑟做果子吃,你不用麻烦了。”
让她不用做了?
她敢嘛?
翟律的声音传过来,“你说的三罐,別食言。”
这一屋子人都是护短狂魔啊,嚶嚶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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