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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深今天傍晚,见了一个客户,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开车从公司出来,原本要直接回去的,可是,看到下雨,不知道为什麽,心头又有些担心。
那个小女人,会不会出门没有带伞?现在她的店生意那麽好,她现在关门了吗?
想到这裏,他又不知不觉开向了贺梓凝所在的那条街。
雨,越下越大,车灯穿过雨帘,只能照到前面三四米的地方。
看到前方那棵熟悉的大树,霍言深的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然后,停了车,转头看向那个小店。
裏面一片漆黑,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就在霍言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大门似乎是开著的!
借著灯光,他往裏仔细一看,心一下子就凝固了!
他喜欢的女人,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外面的风雨颇大,有雨丝飘落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却静静躺著一动不动!
霍言深一把拉开车门,也没有拿伞,就那麽直接冲了下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雨很快打湿他的衣衫,他的皮鞋在水裏溅起大片水渍,西裤裤腿也湿了一大半。
“菲菲!”他大步过去,弯身去触摸地上的贺梓凝:“菲菲!”
她没有反应,身子烫得厉害。
他心头一紧,连忙將她抱了起来。
“怎麽不亮?”霍言深按了几下电灯开关,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想將她抱到车裏,可是,摸到她已然沾湿的衣衫,又顿住了脚步。
他將她抱起,往裏面走去。
房间裏,有什麽东西一闪一闪,霍言深循著光过去,总算看到了贺梓凝的手机。
他用她的屏幕照亮,便看到贺梓凝紧闭著双眸,眉头蹙紧,显然十分难受。
“菲菲,我马上找医生过来!”霍言深说著,將贺梓凝放在床上,然后,又快步折回了车裏,拿了手机和伞。
“董医生,我女朋友发烧了,很烫,快过来帮我看看!”霍言深对著手机道:“地址我给你共享过去了,马上过来!”
他掛了电话,又走进房间,想到贺梓凝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湿,於是,走过去,去解她的扣子。
因为才刚要到中秋,她只是穿了一件衬衣,他解扣子解了一半,就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
指尖,细腻的触感传来,他不自觉地有些心猿意马。
可是,感觉到她发烫的温度,霍言深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快速脱掉贺梓凝的衬衣和长裤,犹豫了一下,伸手触向她的內.衣。
那裏,也有些湿润,他控制住心跳,伸臂將贺梓凝抱进怀裏,环著她,去解她后背的內.衣扣子。
似乎真的没有经验,又有些著急,他解了好半天才解开,已然满头大汗。
此刻,女人凝脂般的肌肤,便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霍言深的喉结狠狠地滚了滚,拿起旁边的被子,將贺梓凝盖了个严严实实。
“咳——”床上,女人咳了两声,霍言深心头一阵烦躁:“董医生怎麽还没来?!”
他又摸了一把贺梓凝的额头,眉头蹙得更紧。
这个笨女人,怎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站起身,转身去翻储藏室有没有药。
可是,这裏就这麽点儿地方,完全一目了然,似乎根本没有药!
霍言深焦急地转身的时候,因为这裏空间实在太窄,他的手臂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顿时,盒子掉在了地上。
裏面的东西掉了一地,有一串钥匙,似乎还有个什麽,他看不太清。
霍言深很自然地弯身去捡,可是,当他捡起钥匙,再摸到那个小东西的时候,顿时,瞳孔猛然缩紧!
戒指!
七年前,他將一枚戒指从自己的小指上摘下来,套在了贺梓凝的无名指上。
七年后,他再见贺梓凝的时候,她的手指上,早就没有了戒指。
他眨了眨眼,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可是,当他將戒指捡起来,那样熟悉的触感和尺寸的时候,他的身子狠狠地晃了晃!
是他的戒指,当年作为信物留给贺梓凝的、代表了他不少隱秘力量的戒指!
他试著將戒指戴在了小指上,严丝合缝。
可是,为什麽,戒指在李晓菲这裏?!
霍言深的目光,慢慢落到了床上的女人身上。
“菲菲,你怎麽会有戒指?”他低语道,在她的床边蹲下。
她已然昏迷,显然根本听不到他的问题。
只是,隨著女人无意识地翻身,她脖颈后面的一颗痣,驀然露了出来!
霍言深看到那颗痣的瞬间,所有的表情完全凝固住了!
他可是清晰地记得,那天贺梓凝唱歌出现意外,他抱她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痣。
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快,不知道为什麽,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很多画面。
李晓菲当初求他的眼神、贺梓凝那天让他不要逼她的眼神。
李晓菲离开时候、决绝的表情,贺梓凝说恨七年前那个人的表情
还有,当初李晓菲在月夜下,那双绝美的眼睛
很多很多,过去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在此刻,竟然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他觉得荒唐,可是,却控制不住心底深处的声音。
霍言深看到那裏有一盆打了的水,还有毛巾,心头一动,走了过去。
水有些凉了,他又重新打了一盆温的过来,拧了毛巾,来到了贺梓凝床边。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很快,有一道男声出现:“霍先生,是这裏吗?”
霍言深一把將毛巾放在了一边,確定贺梓凝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走了出去:“对。”
董医生跟著霍言深走了进去,看向床上的女人:“霍先生,需要先拷一下温度,然后抽血化验。”
“好,温度计给我。”霍言深从董医生那裏拿了温度计,给贺梓凝塞好。
一分鍾后,他取出递给董医生。
“39度,高烧。”董医生一边给枕头消毒,一边道:“我现在给她抽血化验,你帮忙按住她的手。”
霍言深小心地將贺梓凝的手从被窝裏拿出来,然后握住她的手:“轻些。”
董医生见过霍言深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他这麽小心一个女人,不由,多看了床上的贺梓凝两眼。
“霍先生,晚上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你记得一会儿帮她卸妆。”董医生说著,拿起针头,采贺梓凝的指尖血。
迷糊中的她似乎察觉到了,轻声呢喃了一句。
听到她的声音,霍言深的呼吸一下子乱了。
为什麽,和那天的贺梓凝声音一模一样?!
“好了,我需要分析一会儿。”董医生说著,开始忙碌。
而此刻,霍言深看著床上的女人,心绪开始翻江倒海。
过了一会儿,董医生道:“霍先生,她是病毒性.感冒,我建议输液。”
“好。”霍言深点头,看到床上可怜的女孩,心头一片焦急:“输了就能好吗?”
董医生点头:“嗯,裏面也有退烧的成分,一会儿可能会出一次汗,到时候帮她换上干爽的衣服,后面,应该就没事了。”
“知道了。”霍言深看著冰冷的针尖刺入贺梓凝的血管,他觉得自己也好像被扎了一下般,一阵难受。
“霍先生,那我先走了。”董医生也意识到这裏没有他待的地方,於是道:“一小时后,就应该开始退烧了,如果有什麽问题,隨时给我电话,我马上过来。”
说罢,董医生將口服的药递给了霍言深,冲他说了用法和用量。
想起大门没关,霍言深又走过去將门关好,这才折回身子,重新打了水,来到贺梓凝面前。
仿佛,一个沉睡七年的秘密就要解开,这一刻,霍言深的指尖都有些发抖。
毛巾,从贺梓凝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轻轻擦过。
霍言深看到,毛巾上有类似深色粉底一般的顏色,他拧了一把干净的,继续。
慢慢的,不仅仅是额头,就连眉毛,也渐渐变了形状。
原本女人的脸颊顏色比脖颈的暗,可是,在此刻,却是已然恢复了莹白。
她的眉,本来是有些浓、还有眉峰的,可是,擦掉了多余顏色之后,却让人想到了远山含黛,弱柳扶风。
接著,眼睛
霍言深只觉得,毛巾就好像一只神奇的手,逐渐,將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变成一个令人无法移开眼的精灵。
直到他將她的下巴也擦干净,那张洗尽铅华的脸,便这麽完完全全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著她,看著这张自己记了七年的面孔,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毛巾从掌心坠.落,霍言深的视线从女孩白皙饱.满的额头开始,掠过她如烟似雾的眉,再到她即使闭著、也充满灵气的眼,一点一点往下,最后,停留在了她饱.满晶莹的唇上。
他定定地看了好几秒,然后,突然倾身,低头吻向她的唇。
一瞬间熟悉的触感,令他灵魂都几乎战栗!
许久,他的大脑裏才缓缓跳出几个字眼:“李晓菲就是贺梓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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