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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走近一步,用手肘朝他捅了捅,“喂,还愣著干什麽!小姐叫你进去呢!”
卫厉这才愰然大悟般地醒过神来,“这……这是真的?我没听错?”
千双看他这样,一下没好气地出手一推,直接把他推进门去。(.)
卫厉不防,直接一个酿呛朝门裏倒去,但他身手不弱,纵使这样也是两步便止住了身体,站直了身子,回头朝千双咬著牙想开口骂人。
千双见此,也给了个要“要开骂?来呀,我才不怕”的神色,看得一旁的品秋急忙上前拦开了她,她可不想再看到这两人吵得扰了小姐的耳朵,小姐刚刚才忙完,这会需要休息,朝卫厉快声道:“不是一直吵著见你主子吗,现在让你见了,还不快去?”
卫厉一听,对呀,主子就在眼前,隨即顾不得与千双的恩怨,直接快步穿到那床边,仔细地看了起来。
不一会,他发现主子虽面色比之前好看了些,但还是双目紧闭,並没有醒来的跡象,转身朝洛可妍道:“这麽些天了,怎麽主子还是没能清醒?”
洛可妍听著,弹了弹洗净的手,品秋隨即上前递上手巾让她擦拭,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洛可妍做起来一切的动作都是那般的优雅。
只见她慢悠悠地拭净手,將手巾递给品秋手中的托盘,轻道:“老规矩,找盆泥土,將这水倒入其中,用火烤干,他换下来的东西,”洛可妍转眸看了看裏面躺著的人,“那些换下来的药纱及这块手巾也是拿去烧掉。”
品秋听得,低眉道:“是,奴婢明白。”说著,她戴起洛可妍之前配给她的手套,收拾起东西来。
卫厉看著洛可妍一直没有回答,但他也不敢再多问,从之前多次的任他再威逼利诱都无济於事的经验来看,他还是乖乖地站著等答复为好,因为他知道洛可妍不但不会理会他,反而会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极其无助的恐惧,他可不想再受这麽一次刑,毕竟主子的命就捏在人家手裏,他没得选。
洛可妍看著卫厉的神色,心裏想著看来她最近对他做的还是起了效果,想让她出手想帮又要做她的主,这样的罪她才不会受。[]无论他是忍还是无耐接受她的做法,只要是能好好留在这裏不惹事,那她也不会给对方过多的束缚,抬眼看向他,“你的主子病情已好了许多,他体內的毒素已清掉七八成了,感染的疫情也在慢慢结痂去,现在基本已无传染的危险了,但他仍需静养,你可以留在这裏陪他,但希望你能遵守我订下的规矩。”
卫厉听到洛可妍说不但主子病情已有大转,还可以允许他留下陪主子,心中已是大喜,无论洛可妍再说什麽他都会答应的,朝她道谢后满脸喜色地朝床边走去,静静地守著。
洛可妍看著他的样子,心中也是颇为自己松一口气,还好这人带著的隨从只是个武功虽好,但却头脑简单的,否则她还真要费更多的心思来制住他。
不过这个心思她没有表现出来,只待品秋按她的吩咐处理好东西,一行人便启程回了洛府。
洛府门前,洛可妍於马车內翻著书,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她將方方看完的一页折了个角,准备回房再继续看下去。
品秋见是差不多该到洛府了,便坐到车厢门边,掀起帘子往外探去。
只瞧她方掀开帘子,眉眼间就有了几丝皱起。
洛可妍见得,“怎的,外面是有何事,惹得你如此神情。”
品秋听洛可妍问起,只好放下帘子转回身到,“走在咱们前面不远处的马车像是咱们洛府的,那旁边还有一男子骑著马。”
洛可妍听得,洛府的马车?
如若是父亲洛元盛的专用马车,品秋看到不会是这个神情,那……洛可妍莞尔一笑,不用猜也知道那马车裏坐的谁了。
她的祖母戚氏自从前几日被嚇晕过去后,她就一病不起,昨儿个才方能被侍女扶著半臥著,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状態了,以她现在的情况,没有再过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见人的,所以那马车裏肯定不会是她,那……就只有她那个好表妹——容脂胭了。
品秋定是也猜到是容脂胭了,但她皱眉的原因也是在那个男子之上,洛可妍没猜错的话……动作还真够快…!
想到这,洛可妍嘴角的笑意更盛。
品秋看在眼裏,眉头皱得更紧,“小姐,那车裏应该就是容小姐了,她马车旁边骑著马的那个是那天救了她的古公子,那容小姐就一直掀著窗帘探著头与古公子说话。这二人才是初认就如此表现亲昵,实在太不顾场合,这还是在大街上呢,这可用的是咱们洛府標誌的马车呀,要是有心人看到胡乱传了出去,不是要伤到洛家、伤到小姐的名声嘛!”
洛可妍听得品秋的话,知道她的担心,只淡淡道:“她姓容,不姓洛。”说著,低眉垂目,似乎在养神。
品秋看著洛可妍不语,也就没再打扰,不过想想小姐的话,虽然听著有些不大懂,但按字面上意思来讲,那容脂胭摆著一张大脸整个地探出窗外,难道还生怕人家没能认出她吗?
现时安州知道她身份的人也不少,她如此不顾场合,定也是多了人认出她去,伤不了小姐名声分毫!
洛可妍的马车不紧不慢地与容脂胭的马车保持著一定的距离,没有很远,但也不近,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跟在容脂胭旁的古卫彬出身將侯世家,以他的能力却是不容小覷。
他虽是侯府庶出,而且生母出身低贱,但因是男子,家族也是有所培养的,再加上他本身有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强忍耐力及阴狠的心劲,武艺及谋算人心这方面自是不差,远远比远昌侯府他那些死去的嫡出兄弟更盛一筹。
虽如此,但他久居京都却是一直默默无闻,只因他很会將自己的能力隱藏,而且隱藏得很好,如若他不刻意露出本事,人人都只当是一个庶出的普通公子罢了,这也就是他一直能蛰伏到现在,暗地裏做下不少事却无人能发觉的原因。如若不然,凭他的能力在京都也会小有名声的。
这时,虽然洛可妍的马车离得很远,但以他的听力,不难听出有人在刻意保持著与他的距离,心中开始起了警惕,他没有转身望去,只侧耳旁听。
以他的判断,这车应是没有恶意,还可能是与他们相识,但却故意不愿相见,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
想著近日对洛府的消息打探,这车裏的人会是谁……
这会,车裏的容脂胭正滔滔不绝地说著什麽,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又叫唤了声。
古卫彬闻言,眼神一凛,闪过一丝不耐,不过以快得让人无法察觉的速度就收了起来,换成一副温和如春风的笑容看向一路上一直撩著他说话的容脂胭,语气轻快地继续与她闲聊。
容脂胭看著古卫彬能如此快速地接过自己的话,说明並没有走神,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也就將方才的事摆了一边,二人都在营造著气氛,引得对方“嗬嗬”笑著,好不融和。
古卫彬一边应付著她,一边心中却是起了疑虑。今日他將这女子约出来,原本只是嚐试,不曾想她却一口答应,还与他提议要去哪裏玩,最终二人去了湖心游船,一会拉著他到船头看风景,一会拿著石头砸水裏的鱼玩,一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体面,都说江南女子多是娇羞內敛,怎的她就……
他出身王侯世家,虽说是庶出,但也是自小受著王侯世家的教育长大,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女子,不由地让他心头有些反感,当然,在他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但,经过一天的相处,他心头还是存起不少疑虑。
说实在,按他得来的消息,都说洛府的小姐绝色倾城,但看著眼前这女子虽说容貌不俗,算得上倾城,但总是带了点艳俗味道……本来他並不是这样觉得,但自从那日那女子一出现,他才有了对比。
想起那日的女子,一身素服,衣饰简单,面容素净,虽也倾城,但京都的美貌女子多了去,他並不在意这些美色,但她那灵泉般的眸子却让人一看便难以抹去心中的那个影子,想到这,再联想起洛府近两日的情况,他隱隱猜到身后的马车裏是谁了。
虽然知道自己猜得*不离十了,但洛府的大门已儼然在眼前了,只听车裏的容脂胭一脸不愿地呢喃著,“怎的这麽快就到家了,人家还想再与你逛多两圈呢,要不……咱们再拐个弯走走?”说著,神情异常兴奋地看著他。
听得这话,古卫彬眼神裏串过一丝鄙夷之色,但很快就消失,换成一副关怀的神色,“今日约你出来时辰也是颇早,咱们游玩一天,为免你过於疲累,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改日我再约你去別处游玩,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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