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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还在失心疯一般一边哭一边嚷嚷:“让我死,让我死,都怪我……”“三槐,將她打醒。”三槐啪啪给了妇人两巴掌,妇人果然停了下来,三槐道:“我家主人问你家有没有伤药?”妇人一愣一愣的,机械地指了指房的橱柜。李逾去橱柜翻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头好多瓶瓶罐罐,他懒得找,著急地问那妇人:“哪个是?”“白……白色。”妇人道。李逾拿了那只白色的瓷瓶,又从柜子拿了件衣服,想了想,把衣服丟回去,撩起袍子把自己的中衣下摆撕了一块下来。姚征兰看他这架势是要亲自给她包扎,忙道:“郡王,真的不用费事,我这伤不要紧。”“再多话我可直接动手了。”李逾拿了剪子在手。姚征兰闭上嘴。李逾上来就沿著衣服破损处把她的袖子给剪开了。姚征兰伤在上臂处,本来担心李逾要她脱衣服包扎伤口,如今见他只是剪开她的袖子,微微松了口气。隔著这多层衣物,剪刀扎出来的伤口倒是既不算大也不算深,只是女子胳膊上的皮肉雪□□嫩的,显得那血淋淋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李逾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糊上药粉,再用从自己中衣上撕下的绸带將伤口包扎起来。“多谢郡王。”姚征兰低声道。李逾看著她隱忍不发的小模样,有意打趣她两句,但场合不对,也就罢了。“你方才说,人是你杀的,你杀了什人?”他回转身,望著那妇人道。通过方才那一番歇斯底的发泄,妇人如今情绪已稳定了很多,听到问询,她抬起脸来,神情有些麻木地看了看李逾,又將目光转移到姚征兰脸上。“你们不是卢家派来的。”她道。若是卢家派来的,不会舍身来救她。“这位是太后亲自指派的卢涛被杀一案的监察使南阳王,你有何冤屈,可以对他讲,他会为你做主的。”姚征兰见妇人望著自己,便对她道。妇人闻言,怔怔地朝李逾跪了下来,涕泗横流道:“卢涛是我杀的,和十六没关係,求、求王爷做主。”“哦?那你详细说一说,你是如何杀害卢涛的?又因何要杀死卢涛?”李逾抱起双臂,居高临下看著妇人问道。妇人一边哭一边道:“昨夜一更左右,我与孩子已经入睡,卢涛忽然来到……”“卢涛一个人来的?”李逾打断她。妇人想了想,大约知道瞒不住,改口:“十六与他一起、一起来的。”李逾点头:“你接著说。”“我被两人惊醒,见卢涛脸上有伤,便取药为他治伤。他大声呼疼,又责骂我,將孩子惊醒。孩子哭闹起来,他不耐烦,將孩子从chung上拎起,掷在地上。我见孩子摔伤,怒从心头起,就拿门栓打了他的头,他便倒地死了。”妇人一口气jio代完了自己的杀人过程。李逾问:“用哪根门栓打的?”“就……”妇人眼睛往房外看去,原本应该是想说就用堂屋的门栓打的,但想到堂屋的门栓又小又短,便又改口道:“用院门的门栓打的。”“你的意思是,你原本在给卢涛上药,他嫌孩子吵闹摔伤了孩子,你便奔出门去,从院门上卸下门栓,返回房中,用门栓打死了卢涛?”李逾眯起眼。妇人见状,磕磕巴巴地补充道:“我、我借口去厨房打水给他清洗伤口,去院门上卸了门栓,回到房中,趁他不备,打死了他。”“那在这过程中,卢十六在做什?”李逾问。“他、他在喂马?”“在何处喂马?”“在院中。”“你这院子就这点大,你去院门处卸下门栓,拿著门栓回到房中,他在院中能看不见?”“他……他……”“別再胡编乱造了,傻子当不了官,你以为你这套说辞能骗得了谁?”李逾道。妇人哭著向他爬来,苦求道:“王爷,就让我去给卢涛抵命吧!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十六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一旁姚征兰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道:“明明是那卢涛禽shu,你何错之有?”妇人一怔。李逾看了姚征兰一眼,收敛了冷峻神色,对那妇人道:“卢十六无论如何是难逃一死的,仆杀主乃伦常大罪,一旦定罪,便要受凌迟之刑。你若肯老实jio代,我保他免受凌迟之刑,也可保你母子不受牵连。”姚征兰猛然看向李逾,这、这如何能保证?特別是保证卢十六不受凌迟之刑,这朝廷的律法,岂是能说改就改的?他莫不是在哄这妇人。妇人哭得委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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