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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雾。
方承天早早地起了床,隨著杨一凡来到了重骑营。
一个一脸大麻子,年约三十的枯瘦汉子,身披重甲,正站在营前,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他不是驼背,背却比驼背还要驼得厉害。
他躬著身子道:“杨將军早!”
杨一凡点了点头,斜了大麻子一眼,皱眉道:“王校尉,你身为一营统领,怎能站得弯腰驼背?!”
王校尉赶紧直了直身子,可背依然有些驼,他赔笑道:“杨將军,不是末將站不直,而是这一身盔甲实在太重了。”
杨一凡冷哼道:“你进了重骑营这麽久,就不知道多锻炼下身子麽?连副盔甲都背不起,你岂不是丟了重骑营的脸,你可要记住,当初可是你求著大將军进的重骑营。”
王校尉苦笑道:“杨將军有所不知呀,末將可是每天都在锻炼,只怪这盔甲实在太重了……”
杨一凡脸色一沉,沉声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好好的一个重骑营,竟被你带成一群乌合之眾!”
王校尉怔了一怔,脸色一沉,忽又笑道:“杨將军,你这可冤枉末將了,实在是身强力壮的人都不愿意来咱重骑营呀,一群老弱病残能被末將带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说著,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將军你再看看我们都做些什麽事?攻城掠地时,我们在城下看著,平时行军时,我们更是成了护送粮草的护卫……一点油水都没有,谁愿意来呢?”
杨一凡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王校尉顿时语塞,目光不由转到了一著縞服的方承天身上,一脸的疑色,问道:“对了,杨將军,这位是?”
杨一凡斜了王校尉一眼,道:“你不是常说当这重骑营校尉当得不舒坦吗?这不,大將军给你换个官职,以后便由这位方校尉掌管重骑营。”
王校尉登时皱起了眉头,瞧了方承天一眼,微笑道:“方校尉可算是我王麻子的恩人呀,有你来顶替我,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说著,他大笑起来。
方承天瞧著他,皱眉沉思起来:“原来他就是王麻子,大麻脸……难道裴姑娘当初便是被这重骑营给俘虏的,这王麻子便是小玉口中,连尸体也要玷汙的那个大麻脸?”
呃,好恶心!想到这儿,他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这时,杨一凡瞧著王麻子,皱眉道:“顶替你?方校尉的確是来顶替你的,以后他便是重骑营的校尉,而且不再划归黄刚將军管辖,直属王大將军!”
“什麽?”王麻子惊道,“这事可和黄大將军商议过?”
杨一凡面色一凝,冷冷道:“哼,商不商议,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可以过问的,你只需將统军令牌交给方校尉便是,本將军还有紧急军务要办,没时间在这裏和你闲聊!”
只见王麻子慢慢地將手伸出怀中,摸了许久,也没摸出令牌,杨一凡不由喝道:“赶紧的!”
“杨將军莫急,令牌掉到背后去了,末將正在找!”王麻子使劲將手往身后摸,又过片刻,总算將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杨一凡。
杨一凡转到方承天手上,笑道:“方校尉,这重骑营共有两百骑,你之下设有旅师两人,队正四人,伙长二十人,请你尽快熟悉军中事务,早日展现我军重骑之威!”
王麻子笑道:“杨將军,那我呢?”
杨一凡反问道:“你?你什麽怎麽了!”
王麻子补充道:“我是说我又调到哪营呢?”
杨一凡淡淡地道:“你仍在重骑营!”
王麻子一惊,疑道:“可是一营怎能有两个校尉呢?到时將士们听谁的呢?”
杨一凡冷笑道:“谁告诉你一营会有两个校尉?!”
王麻子皱了下眉:“那……”
“哼~~”杨一凡轻哼一声,“你统兵无能,使得我军重骑成为摆设,但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分上,便不追究你的罪责了,降为旅帅留用!”
“什麽?!”王麻子惊呼一声,竟硬生生地站直了身子,大呼道,“你要降我职?我不服,这重骑营不行,可不是我的问题,那是大將军不给我配精英!你想想,营中尽是老弱病残,任我再有本事,也练不出来呀!”
杨一凡瞪著他,沉声道:“大將军最先配给你的人哪一个是老弱病残?”
王麻子缩了缩脖子,背又驼了下去,垂首道:“可最先配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哼~~”杨一凡冷哼道,“不是给了你选拔將士的权力吗?可你看看你选的都是什麽人?好了,不必多说了,按大將军说的做就行了!”
王麻子只好抱拳道:“是!”
杨一凡瞧了王麻子一眼,道:“立刻集合全营將士,本將军要宣读方校尉的敕令!”
“是!”王麻子应了一声,便转身回营去了。
这时,杨一凡低声道:“方校尉,等下我宣读完大將军的敕令,你肯定是要说几句的,这军中儿郎讲的是实力为尊,所以你尽量展现在自己统军方面的能耐,最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方承天心中也有些忐忑,若是说说治病救人,他倒是丝毫不用担心,可这带兵打仗的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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