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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林若愚嘴角弧度标准,下一刻,微笑僵在脸上。
【将相亲对象的微信推给朋友聊后,又应聘他的员工该怎么办!】
【此刻,他正在微信上聊天的对象是‘我’,又该怎么办!】
【泪目,以后再也不当朋友的僚机了!】
——
追溯旧情,冬天欠下的债春天总要还。
去年跨年,考研热潮刚过。
二战后,林若愚跟着考研时认识的几个搭子组团旅游。大冬天的,几个南方姑娘没见过雪,吭哧哧跑到北方冰城感受极致冻感。
林若愚怕冷本想拒绝。变故发生:江女士一个电话打来要帮林若愚估分。经历几个月的备考的她心神俱疲,懒得对付,便直接回怼江女士‘考不上’。
江女士,本名江涵。榕城七中高级教师,育有独女。林若愚从小到大的教导主任。家庭头衔如海妻若愚母,口头禅‘我是为了你好’。
此话一出,二人一番争吵,主要是林母在说,不相愉快。
索性林若愚答应搭子的旅游邀约,她想去离林母最远的地方看看。
一路向北,到达冰城已是深夜。
出了车站,冰城罕见落雨,视野内雾气蒙蒙。
空气又湿又冷,吸入肺中就像被利器刮蹭生痛,这股痛令人在熟夜时分保持清醒。
林若愚吸入冷空气站在黑暗中,脑海里描摹冰城的市貌。
但她什么也想象不出来。
一行人三个小姑娘,两人叽里呱啦讨论时间规划一人在路边拦出租。
林若愚被安排拦车,她总是习惯性的接受被安排,典型大脑无自主意识综合症,简称无脑症。
露天站久了,伞面发出‘啪啪’响又归于平静。
“哇!终于下雪了,我还以为这趟白来了。”对雪景特别憧憬的白雪激动道。
林若愚暗笑,毕竟名声在外——冰雪之城的冰城怎么可能让远道而来的朋友失望而归。
这样一想,林若愚也对雪景充满期待。
在雪地里站了二三十分钟,寒风朔朔。身上露出的皮肤都在抗拒冰冷,路上行车两两,连公交车都已停运。
这儿的人都习惯早睡吗?
林若愚如是想。
片刻后,拐角来了辆车,橙黄色的车身特别亮眼。她伸手出伞外感受到丝丝冰凉,出租车停在她们身边。降下车窗,司机问:“姑娘,你叫榕城大帅比”
隔着一个副驾,林若愚也能清楚看见司机眼里的不可置信。别说,虽然她也是榕城人,但她自己是不可能取出这么有逼格的名字——
要是她是男的,还是帅哥,该早被身旁的姑娘吃干抹净了。
“叔,我们小鱼可是大美女不是大帅比。”白雪接话语气甜甜,吴侬软语。
“哟,原来是打南边来的姑娘,可是水灵灵。”司机斟酌语气,特和善地说,“但是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接来你们的。”
好不容易拦到车,林若愚不想放过,开始可怜兮兮打感情牌:“阿加西,大冷天实在打不到车,您看我们三个姑娘可怜,捎我们一段呗。”
林若愚也是撒娇的一把好手,以前犯错林母责罚她,她惯用含泪杏眼伴着哭腔向林父求可怜。林父虽然也怕极了老婆,但是为了闺女肯豁得出去,大不了没人做饭,公然带着闺女出去撸一顿也是乐趣。
撒娇这门功夫,久而久之林若愚便练得炉火纯青。
司机也抵挡不了那双含情泪眼,不自觉柔声道:“那…你们问问订车的人。”又自动恢复铁汉风,“话说这哥们怎么没见人?”
“啊,我的伞!”
林若愚正和司机交谈,听见响动转头看。
白雪因雨停雪落便把伞收起感受雪的洗礼。这会玩腻了感觉到冷了,要把伞重新撑起,忽来一阵妖风将她的伞吹开向上突。
白雪身边没有人,周围人都撑着伞自顾不暇。本来只需顺风往上抻,她似没吃饱饭手上没劲。
“小雪,你往我这边走。”林若愚龟速向前,风持续发力中令人困步,“或者你把伞收了就好。”
风中伴雪,势头越来越大。
“靠,这什么鬼天气?突然开始下大雪。还有这破伞…”白雪惹烦开始抱怨。突然手中折叠伞被人抽走,“诶,你谁你干嘛?”
‘嘭’。
白雪手里变形的伞恢复原状,她怔怔看着身旁的男人,口中嗫喏。
男人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回复道:“不客气。”
林若愚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便见一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向她靠近。她紧了紧身上羽绒服暗想:这人不冷吗?
男人停在车前,因着手长脚长弯腰和司机说话,没多久司机下车和林若愚说:“姑娘,一起上车吧。”
林若愚大喜,遇上好心人了。
安置好行李,林若愚将站在原地不动的白雪拉上车。期间白雪一直喃喃:“好高,好帅,好眼熟。”
林若愚当她是冷风吹得冻迷糊了。
上车后,众人目的地相同,林若愚看了眼打价表。司机开心大雪夜不用两趟跑,美言道:“榕城的帅哥确实俊儿哈。”
‘嗤’。
林若愚发誓她不是故意想笑的,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学着不地道口音道:“哈哈…我也是榕城的,没觉得我们那旮沓男孩长得俊儿啊。”
她说话时下意识朝身侧男人的方向望去,话毕适时与人对上眼。
车灯昏暗,凭灯只能看出男人眉清目秀。又细看,他瞧人时眯着双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双眸如寒夜般黝黑冰冷,视线似睥睨如雄鹰般压迫感十足。
林若愚默默收回眼神,早知道就不开玩笑了。
也就那么一眼,男人回头闭目,碎发藏锋不露情绪。
到达酒店,林若愚再次看了眼打价表,问:“叔,刚才起步价不是8.25吗,怎么涨了一块?”
“哎呀,我这机子时不时有点毛病,”司机搔头不好意思,“给你们按8.25来算,”掏计算器道,“乘以11.4公里是多少呢?”
“94.05。”林若愚脱口而出。
“算这么快?”司机验算一遍,佩服道,“还真对了。厉害呀,小姑娘!”
“马马虎虎。”林若愚谦虚。
酒店登记入住后,四人同步进电梯,一边停八楼另一个继续上九楼。
半夜三更,白雪躺床上睡不着异常兴奋:“小鱼,刚才那男人我要搞到他!”
“嗯,随便,”林若愚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祝你好运。”
林若愚的嘴应该是开过光。
第二天,白雪兴高采烈拎外卖回房,止不住笑:“姐妹们,明晚临福公园有活动,脱单就在此刻。而且我刚在电梯听到了,昨天的冲锋衣帅哥也会去。我们有艳福了,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哦。”
“明天跨年夜人多,我就不去了。”林若愚恹恹。
“不行,小鱼你必须陪我去,”此刻晚间,白雪见林若愚未施粉黛却唇红齿白清纯秀气,撒娇道,“你是我的王牌,可得帮我!”
林若愚是个耳根子软的,意志不定。
跨年夜,姑娘们正在精心打扮,突然一阵鬼哭狼嚎吓着林若愚,她是最先打扮好的,跑进卫生间问:“小雪,怎么了?”
“我,我…脸上起疹子了,”白雪看向镜子里的麻子脸,哭着说,“好丑啊!”
林若愚撇过白雪的脸细看,还好,只是脸颊上起了红疹。她立马翻看行李箱找过敏药,倒了杯热水回卫生间:“把药吃了,不然脖子上该有了。”
“早知道中午就不该嘴馋尝那口牛肉,”白雪哀声道,“小鱼,看来今晚得靠你了。”
临福公园在新年倒计时前会有烟火秀。为了让前来观赏的游客不白等,主办方在公园中心举行了临时相亲活动。柱子一搭台子一建媒婆站那相亲开始。白雪提前报好名,但因过敏羞于上台。于是本该是白雪的相亲成了林若愚的。
“知道你没有恋爱脑,”白雪眼神瞥向右侧方的冲锋衣男,泪眼汪汪,“但为了你姐妹的幸福,给我拿下他好嘛~”
“我不行…”林若愚不自信。
“没事,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美若天仙,”白雪鼓励道,“只要搞到他的微信,其余的我来就行。”
站在相亲亭里,林若愚脚下人山人海。死亡打光落在脸上,她是上台的姑娘中唯一一个抗住的。台下一看美女上台,欢呼声此起彼伏。
“大家打住啊,别见美女就打鸡血。”媒婆控场,将话筒递给林若愚,“闺女,说说你找对象的要求。”
林若愚接过话筒,条理清晰:“我是榕城人,想找个榕城的。身高180以上,不能太胖不能太瘦,长得干净,以上要求。”
“闺女找男人的硬性条件不高,但这地区要求可限制了我们许多男同胞啊,”媒婆发话,“榕城来的没对象的,还在观摩什么,赶紧上来吧。”
台下人群攒动,交头接耳者众多。
“诶,哥,我姨不是要你找个本地姑娘嘛。赶紧上啊,多好的机会!”
宋至清冷瞥一眼自家表弟:“我去不去要你管?”
表弟不乐意了,白了他一眼:“爱去不去,反正被催婚的又不是我。”
陆续来人登台不是所想,林若愚看台下的冲锋衣和身旁朋友说了几句,似乎是不耐,脸上写满烦躁。
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她,真是浪费钱登台。
“闺女,这一众帅哥中有没有喜欢的?”媒婆指着身后一排人说。
台下白雪疯狂朝林若愚使眼神,撇开口罩用口型道:“Plan
B!Plan
B!”
行,为了姐妹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相亲节目主办方为了满足顾客要求,有计划A就有计划B根本不会亏待顾客,而计划B便是抛绣球。林若愚和媒婆说:“姨,我要用绣球。”
媒婆一愣,然后连忙说好,小声在她耳旁提醒道:“感情主打你情我愿,球抛下去人不喜欢也别强求,咱不做掉价的事儿。”
林若愚点头。手中掂着绣球看向台下,忽想起一句诗词‘骑马倚斜阳,满楼红袖招’。
楼下众手朝朝,对准人,绣球在空中成弧形下坠,直直往宋至清怀里闯。
林若愚爽了一把‘满楼红袖招’的滋味。
“接绣球的帅哥,公主选你做驸马,可否上台觐见?”媒婆乐呵喊道。
宋至清看着手里烫手山芋,抬头直视林若愚炽热的目光。
忽的,他言笑浅浅,眼中星光点点。
见万年铁树开花,表弟替宋至清喊道:“姐姐,我哥他,愿意嫁给你!”
看热闹的观众笑出声,宋至清给了表弟一记眼神警告。
林若愚看向宋至清,不自觉也笑了。
于尘世中对视,桃花灿依旧,笑靥如往昔。
结伴跨完年,林若愚在新年的第一秒加上了宋至清的微信。
任务圆满完成后,林若愚立马将微信推给白雪,一身轻。
后来,林若愚听白雪说宋至清的曾经。
天才法刺中单,一手花蝶扇吊炸天,联盟大满贯获得者,王者荣耀退役职业选手——
Qisma
宋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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