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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景瑶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她正站立在杂草丛生的马路中央,两边的商铺基本上也都是店门变形,玻璃碎了一地的破败模样,耳朵不停接收着身旁经过的人所透露的信息。
10号夜间有人发现洪溪市下了场诡异的绿色大雨,11号早晨出门的时候就发现大街上有的地砖被野草拱起,高楼大厦外布满在不停攀爬的藤蔓,原本还算温顺的野猫野狗情绪暴躁,试图攻击人类,起初并没有人把这一切当回事儿,可很快人们就发现植物也变得附有攻击性,野猫野狗伤人事件频发,12日开始断水断电,通讯崩溃,交通瘫痪,气候也变得异常相继发生,听到这些景瑶大惊失色,只想抓住身边经过的人问个清楚,却发现伸出的手化作虚影从身边人的身上穿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还没想明白什么原因,就发现身边的地面洇湿了一片,正疑惑就看到拳头大的水珠滴落在那片地上,景瑶顺着轨迹望去,竟看到一只目测应该有2米2左右的大狗呲着牙咧着嘴一脸凶相的看着她,那洇湿的地方竟都是它腥臭的口水。
在景瑶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带着她离开了刚刚站立的地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全力逃跑,但景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要大狗的方向,这个错误的决定致使她没有看到地面凸起的树根,直接被绊倒在地,当感觉到身体前倾的时候景瑶知道自己完了,身狗大狗向她飞扑过来,景瑶惊恐万分,大叫出声…
“啊!”景瑶从梦中惊醒,猛的起身惊叫出声。
景瑶呆呆的坐在床上,一阵夹杂着青草气息的风顺着不知道是谁打开的窗户吹进室内,吹过她因为被冷汗浸湿紧贴在后背的衣服上带过一阵凉意,景瑶打了个哆嗦这才被激的回过神来。
刚刚梦中的场景入电影画面般浮现在脑海,那恐怖的场景让景瑶入坠寒潭,只觉手脚都僵硬的如同枯木。
人的一生或多或少总会做梦,而景瑶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做过的有些梦是特别的。
那种梦在景瑶醒后会有强烈的感觉告知她那个梦是特别的。
景瑶强忍着恐惧,再次回想了一次梦中的场景,画面依然清晰可见,她只好面对现实,刚刚的恐怖梦境好巧不巧就是她认知中的那种——预知梦。
当确定是预知梦后,景瑶第一反应就是给牧从彬打电话,可当拿起手机又犹豫了,事情过于恐怖又有些荒诞,毕竟只是一个梦并不是什么有利的证据,她不能确定牧从彬会不会相信,而万一所谓的末日预知梦只是她的判断失误,那一切的准备都会变成笑话和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她并不想要牵连到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在她父母离婚后唯一对她好的人。
景瑶还是放弃了跟牧从彬通气儿的打算。不如由她来做准备,买的东西不方便放在宿舍,倒是可以放在牧从彬在校外租住的地方,也算是他做了贡献了,这样末世真的来临他们也能更好的应对。
景瑶下床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宿舍里只有她一人,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10月10日,星期五,14:12分,她就明白舍友为什么不在宿舍了。
她们宿舍是拼的宿舍,除了她剩下的3人是一个班的,周四全天满课这个点肯定在上课。
她也不过多纠结这些,找出一身方便行动的行头,收拾好贴身衣物和平时用的洗漱用品,装进背包,当看到箱子里的零食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些吃的也带走。
因为不是一个班,景瑶跟室友的关系一般,想了想,虽然与室友关系一般,别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就把零食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了桌子显眼的位置上,末日如果真的到来,这些也算是给她们多留口吃的。
景瑶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最后看了一眼宿舍确认没忘带什么,锁上门离开了。
坐在车上她先到了代课同学的联系方式,下了下午大课的代课单。然后才想起来给爸妈编写了一条短信,劝他们可以囤一些吃的,至于他们听不听她就管不着了,毕竟他们感情并不好。
说起她的家庭,在景瑶看来她家的事儿是一个略显俗套的故事,在她爷爷掌权的时候,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她爷爷逼景明晖也就是她爸跟当时的恋人杨桃分手,与门当户对的白秋词结婚,当时的景明晖也确实按她爷爷的意思做了,婚后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可婚后第3年事情又变了,白父车祸过世,白秋词的哥哥白洋勉强支撑家族企业,可白洋能力有限,白家企业规模缩减,景明晖与杨桃再次相遇旧情复燃,景明晖婚内出轨。
在景明晖出轨的破事败露之前,景瑶的父母还算是宠爱她,但自从她爸被她妈逮住出轨,孕期出轨+已经17岁的私生子击碎了白秋词的婚姻,两个人彻底撕破脸离婚后,她就成了两边都不想要的多余存在。
两个人会离婚景瑶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景明晖出轨的照片还是景瑶用小号发给白秋词的,不过她确实没想到离婚不到半年,她妈会再婚然后跟着结婚对象出国,对她这个女儿没有一丝在意。
杨桃不喜欢景瑶,当她放假回到家里发现她的房间被改成了便宜弟弟的书房的时候,她便清楚的知道,俗话说的对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所以只要爸妈的生活费给够,景瑶便也不去惹嫌,后来再放假他也只待在宿舍或者牧从彬租的房子,能不回那个家就不回。
生活费定在每月1号打给她,但总会有所拖延,这个月的生活费,8号才算是给齐,当时要钱的时候觉得难受,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好事,因为才收到2天,她还没怎么花,还剩4千多,挑要紧的东西买足够用了。
即使这样买的东西也不会少,放在寝室过于怪异和不安全,幸亏牧从彬怕她在景家受气,在校外租的房子给她留了一个房间,钥匙给了她一把,买的东西到时候可以悄悄都放在那里。
她打车到了离溪大最近的商场,那里东西比较齐全,去三楼的户外用品店买了睡袋、帐篷、手电筒、指南针,将背包和刚买的东西寄存在柜子里,又进超市买了些自热饭、各种肉罐头、麦片、饼干、卫生巾、洗漱用品,堆了满满一推车,考虑到太多的东西她一个人没法拿,只好先买了这些,取了寄存的东西又打车先去牧从彬租住的地方。
到了小区门口,将所有东西从出租车上搬下来,东西太多并不好拎,景瑶想去跟物业借小拉车,但那样又会留下记录,难保末日后她不会被人盯上。想了下时间上是够的,工作日小区路上人也不多,她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拎着东西慢慢挪回去。
原本只用5.6分钟的路程,景瑶走走停停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完,把东西都放进牧从彬给她留的房间,她就又出门了。
她先去小区附近的粮油店,订了2袋米,2桶油让他们2个小时后送到楼下,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些水、面包、肠、牛奶、方便面。觉得东西拎不动就送上楼,然后再换个超市买这些东西,还顺便去五金店买了两把菜刀,去3个药店买了感冒药、退烧药、止疼药、消炎药、酒精等,最后去买了些可以长时间存放的菜,放回家中。
来回这几趟她都走的小区的小门,因为小门没有保安,她进进出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些准备完,也差不多到了跟粮油店约定的时间,她便放下东西直接到楼下等着,等让送米和油的人把东西帮忙搬进电梯,她费力的把东西都拖进屋子里后,出来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放松下来后她只觉得浑身无力,累瘫在沙发上忍不住出神。

墨色浸染天空,零星几点星光点缀在黑色的画布上,清风微拂,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路灯一盏盏的点亮连接在一起仿若星河。
牧从彬下课后跟同学一起去吃了饭,因为明天是周末,饭后其他人还想去网吧通宵邀请牧从彬一起去,他讨厌吵闹的环境,就以不喜欢玩游戏为由拒绝了。
他们聚餐的地方在学校附近,牧从彬今天一直觉得不太舒服,骨关节隐隐泛疼,他本想先回宿舍休息就不回外面的房子了,但又莫名的有种应该回去的感觉,只能打车回了住的地方。
钥匙轻轻拧动打开大门的,牧从彬微微勾了下唇,还是觉得自己回来的理由有些好笑,可当他在门口换好拖鞋挂好外套,想去厨房将刚买的酸奶放进冰箱路过客厅的时候,却在看到沙发上的身影后感叹幸亏回来了。
他放轻脚步去厨房放好东西后才走到沙发前蹲下。
女孩儿白皙的小脸儿半埋在牧从彬特意给她准备的毛茸茸的抱枕里,脸颊睡的粉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淡淡的扇形阴影,几缕头发趴服在她小脸儿上,牧从彬伸手轻轻将几缕头发挽到女孩儿的耳后。
他手搭在景瑶房间的门把手上,轻轻摁下,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推开门而是送开了手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找出一条小毯子回到客厅,轻轻盖在女孩儿身上。
这个时候熟睡的人眉间轻轻皱起,牧从彬忙将手收回,面前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他躬身看着景瑶温声道:“醒了?”
景瑶刚睁开眼,意识还没有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听见问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眼睛对焦了一会儿才看清躬身站在那里的是牧从彬。
牧从彬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衬衣,衣摆隐没在西装裤里,看到她清醒后直起了身子,露出了原本因背对灯光躲藏在阴影里的完美五官,景瑶看着他站直的身影,只觉得他的身姿越发挺拔了。
牧从彬发现景瑶看着他的脸出神,眼底浮现笑意,“发什么呆呢?”
“啊…你是不是换镜框了?”
牧从彬没想到景瑶的关注点是这个,愣了一下,“对,前天刚换的。”
牧从彬并不近视,戴眼镜只不过是为了好看和…约束自身。人多会被看到的东西所迷惑,所以他有意营造出一副斯文贵公子的形象。
“比之前的那副好看,你…咕…”一阵咕咕声打断了景瑶的话。
牧从彬看向声音传了的地方,在抬眸发现景瑶一副羞窘的样子,忙将刚刚勾起的嘴角放下,“啊,肚子饿了,煮碗面吃吧,你要不要吃?”
说着转身走进厨房。
“要。”景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牧从彬原本放下的嘴角重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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