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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管教?
二十多年都没想著把孩子接回来,这会儿倒是装起来了!
程父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什麽好事都被你占尽了。”
“话能这麽说吗?你以前不也没有把她接回来的意向吗?”程母笑容较其更冷,“你又比我高尚得到哪裏去?”
“不可理喻。”程父面色一变,转身走上楼。
趁著男人拿药上了楼,妇人侧眸看向战战兢兢守在一旁待命的佣人,“过来给我揉揉。”
婕忆失踪后,她总是心神不寧。
希望那伶俐孩子能好好保护自己。
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出的黑手,她绝对不放过那人!
二楼,程父敲门。
“叩叩——”
有规律的敲门声,像是道身份令牌一般。
程寰从被子裏拯救出自己的脸,被打的地方已经红肿,她微低头,起身去开门。
她只露出半边脸,刻意用头发遮挡,將这巴掌印显得更加严重几分,她哑著嗓子道:“爸爸,有什麽事吗?”
程家父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她已经习惯被骂完打完后吃甜枣。
“你母亲她並不是有意如此,这是她特意让我给你送的药,希望你能原谅你母亲的无心之举。”
冰凉的正方形瓷盒被她捏在手中。
程寰抬头时摆上感动的表情,“谢谢爸爸,我知道妈不是故意的,是我说话太气人了,她才会失態。”
“你们能互相体谅最好,你姐姐在的时候,你母亲对她注入的心思很多,一时之间,你姐姐突然不见,她会心情不好是自然的,你要懂点事,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爸您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了,等明天我去和妈说对不起。”
程父得到想要的回答,笑了笑,“你这孩子果然是贴心小棉袄,但也別太惯著你妈。”
“嗯。”
程寰目送他离开,关门落锁,手上的盒子被瞬间扔在地上。
姣好美丽的脸蛋面目狰狞,黑漆漆的美目中怨气愤恨犹如深夜的寒潭水,程婕忆必须得死在外边!
他们程家欠她的,她要一点点拿回来!
不是瞧不起她,觉得她事事不如程婕忆吗?
那就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吧!
午夜,租办的电话卡没用身份证登记。
女人冷著脸拨通了手机壳裏藏著的电话号码,嘟的一声后,话筒裏传来男人粗矿的叫骂声。
“哪个狗比玩意大晚上给爷爷打电话?赶著去投胎呢?狗比最好祈祷不被我碰著,不然让你嚐嚐自己的屎是个什麽滋味!”
粗俗侮辱的话倒是挺配他的身份。
程寰尽量保持正常道:“是我。”
女人声音?还有点耳熟!
双腿间夹著被子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曖昧不明道:“让我来猜猜你是哪家的小甜心?”
他常光霍的几家足浴店都会做点不正当生意糊口,相好还不少,这会儿给他打电话,难不成是为了增加客量?
不同於女人身体构造的某处已经撑不住做出了反应。
想入非非时,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却明显冷漠了不少。
程寰不耐道:“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前几天拜托你转卖了一个人的雇主。”
雇主这话一出,就好辨认了不少。
他不常干贩卖人口的事,老本行是討债打架,经过这样一提醒,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事情办完,我们已经两清了。”
程寰冷笑:“把关係撇这麽清,是不想再赚钱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把人给送出去以后,他发现同伴居然给那女的拍了照,做这一行,本不该有好奇心,却鬼使神差的识別了一下图片。
跳出来的介绍差点嚇尿两人。
也不是没生出过想把人给弄回来的念头,但他们补救的前提是已经给人造成了伤害,被救回来以后,那女人一定会追究责任。
他们如果运气稍微好一点,那女人被送到金三角那种地方去,基本是没可能再回来指证他们的罪行。
“程大小姐,求求您高抬贵手,別再玩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了,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亲,下有三岁夜啼小儿,家裏主心骨要是牢底坐穿,你让她们怎麽活?”
“已经一脚掺和进来了,你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但我倒是有本事让你和你那群兄弟们以后不会被骚扰。”
男人在心底裏嗤笑。
有什麽本事?
你也不过就是个冒牌货!
“哦?程小姐说说你的办法唄,要是可行,我自然竭尽全力帮助你完成。”男人点了支烟,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脚下。
“把她彻底解决掉,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活著回来。”程寰低冷的声音裏透露出不符合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著,“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永除后患的法子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她像是处心积虑过如何將程婕忆杀死的一般。
蛇蝎心肠的女人,要是哪一天东窗事发,他绝对会被第一个给捅出来。
男人烟都抽不利索了。
“程小姐被送出去以后,就不归我们管了,她在外头的情况,我也没法清楚。”男人脸色有一瞬间的松懈,“所以啊,这还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有心无力。”
“你放屁,你怎麽可能会不知道她的情况,你是不是也被她收买了!你可別异想天开,像她那样睚眥必报的女人,只要她知道你对她出过手,你绝对会遭到报复的!”程寰警告道。
程家两姐妹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男人嗬嗬干笑两声道:“程小姐多虑了,既然我收了你的钱,自然替你把事办妥帖,至於她,我只能保证,她现在的確被送往了你满意的地方。”
“她有多大概率能活著回来?”
“几乎没有。”
程寰情绪激动:“也就是说曾经有人回来过?”
她尖锐的嗓音刺耳得很,犹如用指甲刮著坚硬的东西。
“回来过,但不是活著回来的。”
电话忽然被掛断。
男人一脚將电话踹床底下,低骂几声疯婆娘,抓起枕头边的包,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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