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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需要,两人进入了密林。
灌木近腰高,这座岛不算小,而密林占据了三分之二。进入裏面后,灼热的太阳也被高密的数叶切割成斑驳的影,清凉得让人背后渗出冷汗。
慕薇薇手上拿著从霍司雨那抢过来的防身的匕首,而他也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把小刀,看起来也是异常锋利,刀光折射著寒意。
“你说这裏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为什麽就没人过来搞开发旅游呢?”慕薇薇小声同走在身旁的男人说话。
霍司雨本想采取前后走势,可慕薇薇坚决不从。
她走前面怕出事,把后背露给现在的霍司雨也有些害怕,走后面没点保障就更加胆怯了。
“谁说没人想过,只是这块地不能动罢了。”霍司雨目光四扫,忽而露出股胸有成竹的表情来,“你相信牛鬼神蛇的事吗?”
慕薇薇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被他阴惻惻的语气给嚇得又快奔溃,拿著匕首的手一划,手臂粗细的树枝应声而落。
“別逼我手刃你。”她害怕起来,可是什麽都做得出来。
“嘖,跟你讲正经的,你凶什麽?”霍司雨退了半步,意味深长道,“我突然想起来曾经来过这裏,谈合作的时候。”
来这种地方谈合作?八成不是什麽正经生意。
慕薇薇翻白眼,继续往前走,“然后安营扎寨,在这地方深处还藏著你的住处了?”
沿路看到不少菌类,只可惜没盐没油,而且也不知道有毒无毒。
“不,在这裏看到过几条毒蛇,大约有两米长,费了些力气才解决了一条。”
慕薇薇僵住身体,脑袋跟放烟花似得劈裏啪啦起来,转头看向丝毫不觉害怕的霍司雨,“你开玩笑的吧?”
怎麽又不相信他?男人无辜地摇头,“没,这回是真的。”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瞅见慕薇薇面无人色的小脸,他安慰道,“我们不是进来找食物的吗?蛇羹挺好喝的。”
“你特麽多大自信啊,我们两个给蛇塞牙缝都不够吧!快出去出去,我游回大陆好了!”慕薇薇这回真要哭了。
“別动。”冷冽的声音响起,大掌抓住她手腕,慕薇薇怕死,生怕他真要喝蛇羹,苦兮兮道,“你干嘛啊,我绝食七天也行啊。”
霍司雨苦笑一声,视线上移:“你这大嗓门把蛇引过来了。”
“嘶嘶——”
慕薇薇麻木地学著他的样子抬头,瞧见了几乎同绿色融为一体的蛇,身体盘旋在三人合臂才能抱住的树上绕了好几圈,竖瞳盯著入侵者,细长的舌伸出。
蛇这玩意是先用毒麻痹猎物,然后把猎物勒死,然后再整个吞吃入腹,最后再吐出不能消化的东西。
忽然间,慕薇薇痛恨自己爱看动物世界的习惯。
不然,她还能存著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被吞入腹后用刀割开蛇的腹部……
慕薇薇轻声问:“能跑吗?”
蛇瞬间竖起了身体,备战姿势。
“怕死吗?”霍司雨无奈问。
“你特麽不怕啊!我都快尿裤子了!”
“那就放手去干,不可能跑过它,打死了它就有蛇羹喝,打不死,我们就当它的晚餐。”
她是谁她在哪,身边怎麽跟个疯子!
咻的一声,石子冲上树干,打在蛇身,彻底激怒那青蛇。慕薇薇含著热泪,强忍住想捅霍司雨的冲动,和人一起加入了不死就喝蛇羹的队伍。
不知过去多久,日月如梭,慕薇薇咳嗽著从地上爬起来,嘴鼻腔都呛了不少灰尘,她踹向正蹲在地上的霍司雨。
“喂,你要怎麽做蛇羹?”
霍司雨惨白著一张脸看她,半边脸上还有击杀的血液,“都说了,別没大没小用鞋尖对著人。”
“嘭——”男人倒了下去。
慕薇薇一颤,身体失力,半跪在男人身前,用力拍打著他的肩膀和脸:“喂,霍司雨你別和我开玩笑了,你快醒醒啊!”
如果他但凡有一丝清醒,便会制止她。不管是失忆前寡淡清孤的霍司雨,还是失忆后话多人骚的霍司雨。
可,没有。
身长绝对超三米的蛇七寸与头部都插著匕首,霍司雨的手还握在头部匕首的手柄处。
慕薇薇绕过去,才发现他手臂上有著两道深牙印,很小,血液干涸凝结了伤口,但恐怖程度不亚於面前躺了个死人。
他可能会死。
手忙脚乱撕开他衣服下摆,用力扎紧了手肘,用力挤压那处的血液。
“你千万不能死……霍司雨,我们还要一起回去呢……你怎麽能丟下我一个人……”慕薇薇哭喊著,眼泪滑落在他手臂上,“你还得给我做蛇羹喝呢。”
都说用嘴吸毒是最傻的办法,可她想不到还有什麽別的法子了。
吸完黑血,她拔出插在蛇身上的刀,没忍住又用力插了几刀那死蛇,然后费力地拖拽著一个没了神智的,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出了密林。
外面已经是寒夜。
她將霍司雨放置妥当后,將捡好的本该用上几天的柴火堆在一起烧了,浓烈的黑烟滚滚升腾。
不好,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了,脑袋也晕得厉害。而不远处躺著的霍司雨嘴唇已经开始泛紫。
慕薇薇苦笑一声,他们该不会真就这样完了吧?
“如果有下辈子,千万別喜欢喝蛇羹了。”
……
“慕小姐醒了,快去通知少爷!”
“呜呜呜,明明少爷中毒最深,结果最晚醒来的却是慕小姐。”
“小声点吧,慕小姐这小胳膊小腿的,哪裏能比得上少爷身强体壮。”
针扎样的疼痛搅动著肺部,聒噪使她不耐地睁开眸,眼前浮现的是三张熟悉的脸。
霍月和別墅佣人。
她们这麽烦人,绝对上不了天堂。
所以……
慕薇薇震惊:“我还活著?”
三人忍了又忍,才把苦情戏码憋回去。霍月打头阵点头道:“你当然还活著了,不只是你,少爷也好好的。”
慕薇薇心裏一松,忍著头晕,转头打量四周道:“那我们是回来了?”
嘖,脑袋又昏又沉,像是掛著颗西瓜似得,解毒的后遗症吗?
霍月揩眼泪:“嗯,已经回来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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