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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重的饭局被霍司雨三言两句搞得剑拔弩张。始作俑者镇静自若未有丝毫影响,苦了作陪的慕薇薇如坐针毡。
被送出包厢,慕薇薇颤著爪子拽住男人的西装,她小心翼翼道:“我刚刚看到枪了。”
黑色的枪,暗黑深邃的洞,不像是电视剧裏的塑料道具。那是货真价实的,可以致命的杀伤力强大武器!
霍司雨被她这模样逗得想笑,“我身上也藏了一把,你想看看吗?”
胆子如芝麻粒般大小的慕姑娘惊恐地瞪大了眼,抓著他袖子的爪颤得更厉害,她几乎是要哭了。
“別……我怕走火。”她收回抖著的爪子,怕一个不小心碰到那玩意。
也许是见惯了不动声色强大的女人,偶尔碰到个兔子般又软又胆小的人,他心底的保护欲便涌了上来。
鬼使神差的,霍司雨扯唇一笑:“怕什麽,我再怎麽恶劣,也不会打女人。”
嗬嗬,他不会打女人,但是他的下属会啊!慕薇薇
好不容易温情一把,却没起到任何安抚作用,他不由有些烦躁,“很怕我?”
天花板上的灯光是暖橘色的,宽敞的过道墙壁上一路掛了不少油画,带著几分旖旎暗示。
本该曖昧的气氛,却因为这男人压低眉眼,一本正经的询问而变得有些压抑。
慕薇薇舌尖抵在紧闭牙关上,想撒个谎,可她实在太容易被看穿了,便梗著脖子反问:“你不是希望我怕你吗?”
如果害怕,就不敢耍多余小动作,威胁往往比利诱更有效。
“人都是会变的。”霍司雨淡漠的干净脸蛋忽而抬起,橘色的光浸润他英俊的眉眼。
与生俱来的傲气驱散了外界的温暖,他仿佛本该就是阴暗的一面,让人惧怕敬畏。
慕薇薇小声嘟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不知道霍司雨听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轻得犹如梦囈的嘟囔也听得一清二楚。
埋头走路的女人未察觉他陡然生变的脸色,只见人迈开长腿大阔步往前走,完全忘记身后有个被他摔得屁股开过花的女人。
“喂,你等等我……”慕薇薇提起碍事的裙摆慌忙追了上去,这男人可真是蟮变的。
自从参加完饭局后,她便有两天没见到霍司雨了,而房前却守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她被禁足了,手机也早就被霍司雨拿走,只能守著台电视看。
慕薇薇无所事事地转了一圈,角落有台座机电话,只能从外打电话进来,不能从裏面打出去。
哢噠——
房门忽然被打开,站在门边的女人身形消瘦,皮笑肉不笑:“慕小姐,霍先生要见您。”
一双如幽潭的眸不动声色地打量慕薇薇,她穿一身臃肿的套头睡衣,清汤掛面的脸上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真不知道怎麽入的霍司雨的眼。
很陌生的脸,慕薇薇心生警惕,门前果然没了看守的人,她镇静道:“我才不去见他,要见让他自己来见我。”
霍司雨不近女色,身边也没女人替他做事,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说不准放倒了门外壮汉,而目標是她。
是要抓她去逼迫霍司雨吗?她现在解释自己跟霍司雨不过就是雇主雇佣关係,会被相信吗?
“抱歉,霍先生时间不多。”女人收敛起笑,缓步上前,“慕小姐配合一下,可以少吃点苦头。”
说得轻松,霍司雨要是不愿意保释,她到时候还不是得面临被撕票?
几乎是身体本能驱使,慕薇薇抓起桌上的座机电话就冲女人扔了过去。
女人不备瞳孔紧缩,身子一闪,刚要躲过,肩膀却又被重物一击,顺势迎上了甩来的电话,疼痛隨著脚步声袭来。
慕薇薇拚命地往外跑,抿著唇,清澈见底的眸裏泛著清晰的害怕,她看见被放倒在门外的两个男人了,脑门上都是血。
如果她被抓到,后果一定不会比他们好到哪裏去。
她被关在一家国际酒店,这一层都无人入住,现在只能靠她自己逃跑。刚刚不过是侥幸砸伤那女人,等她缓过来,也许就再没机会。
找不到楼梯,慕薇薇急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身后的电梯忽然开了门,她一转身,眸子猛睁。
午时。
慕薇薇被绑在一张凳子上,看守她的是被她袭击过的女人。过了半天,连口水都不愿意施舍她。
“我快要渴死了。”
“普通人不喝水能熬过三天,慕小姐这麽厉害,应该能熬过五天。”
粗话在心裏轮了个遍,慕薇薇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提议道:“你也砸我两下,我们扯平,你给我水好不好?”
女人擦著通体黑色,被午时太阳照射反光的枪械,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为了口水就如此妥协的慕薇薇。
女人拧著眉,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道:“霍司雨真是可怜,妻子居然是这种货色。”
“別和我提他。”慕薇薇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怎麽可能沦落至如此地步?
“嗬。”女人擦够了,起身,抓起一杯子给她灌了口水,“霍先生两点的飞机,他还没来。”
慕薇薇后知后觉她这是在恐嚇自己,咽了口口水,“霍司雨要是没来,你们会怎麽处置我?”
怜悯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女人捏著她的下巴,叹息道:“你说呢?”
给人无限遐想的三个字,晴天霹雳般钻入慕薇薇脑袋裏,惊慌从她眸中一闪而逝。
霍司雨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不会来冒险,剩下百分之二的可能是因为他脑子被门夹了。
“你们还缺人吗?我什麽都能做!”
“如果是你,那就不缺。”
交谈失败。
慕薇薇面无人色地想象著自己被蹂躪至死的场景,铁皮门忽然大开,光线猛然涌入视野。
久违的脸,生动地在她视野中展现,逆光而站的男人身姿笔挺,傲然的气场將灼目的光都衬得黯然失色。
慕薇薇正要松一口气,太阳穴忽然顶了个硬物,身子一僵,头顶传来一道陌生而低沉的男声:“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我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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