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下午的课程,柏喧一直没有来,她单独跟老师请过假了。
宁迟迟到现在也还没出现,家长现在一直在找,还在没有报警。
已经一天一夜了,老师也没有收到家长的请假。就像这个凭空消失了一样。
第二天,柏喧正常进入学校。
昨天他回去的晚,也没交代什么,老师也没问昨天去哪儿了。
柏喧坐在位置上玩手机,学校是不允许拿手机的。
但柏喧没管。
柏喧有两个手机,之前的落在山区了。定位就在那儿。
这个手机暂时装着,会有消息发过来。
柏喧心里很乱,还是静不下心来学习。昨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家去了。
看着头顶的太阳,湛蓝天空,城市中弥漫着淡淡的车尾气。
烦躁间,她进了一家小卖部,和老板买了一包烟。
在学校门口的暗角处蹲着抽了一根,她也知道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清楚。
时间久了,便迷恋上了烟能解决烦恼,烦躁,疲惫。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指夹着的烟被她按灭地上。
滑开手机,看着那个文件。
对方发来的消息:“听说你回去读书了?”
对方:我刚开始还不信。
柏喧:怎么了?
对方:“没事,生活费不够和我说。”
柏喧:我知道了。
柏喧将烟盒装进兜里,进了学校。
刚将书包放在桌上,柏喧手杵着下巴看着窗外。
静下心来时,前方的同桌问她:“你作业做了吗?”
柏喧听见声音,才转头看着前面的同学。
作业?!昨天有作业吗?
“没做。”柏喧说。
“那你还挺诚实。”前方的同学说。“你要抄嘛?”
柏喧:“你可以帮我抄嘛!”
“……”
想起来了,下午没有上课。
柏喧问前面的同学:“我昨天下午没来。作业也要做啊?”
“你先抄吧。”
柏喧抄着作业,字迹歪歪扭扭的,丑的没眼看。十几年没拿笔了,字还是和小时候了一样……丑。
这节早自习结束时,柏喧已经浪费了一个本子。
因为字写不好,浪费了很多纸。
班主任进来时,才注意到后排低着头写字的柏喧。
班主任:“我们班,昨天开了一位新同学。”我们今天调整一下位置。”
柏喧写了一张有一张,将废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听着讲台上说话的班主任没有抬头,继续练字。
前面同学的字体很简单。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看向讲台下最后一排的柏喧,扬声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和柏喧做同桌的?”
问完的时候,看着班里的学生。池延看着后排写字的柏喧。
紧紧的盯着他。
陈冷坐在后排问:“你看她干嘛?”
池延手中的笔头抵着下巴摇了摇头。
总觉得和柏喧见过面,池延想了很久,才站起身,看着班主任说:“老师,我和她做同桌吧。”
班主任看向池延,说:“那你下课和她坐一起吧。先上课。”
池延作为三班的班长,是应该好好带带新同学。
一节课下来,池延看了柏喧三次,只不过柏喧始终低着头在哪儿写字。
时间很快来到下课,柏喧一节课没听课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柏喧直直的站在门口,班主任问:“你就是柏喧,你要是有什么顾虑都跟老师说,不会的和老师,同学问问。”
柏喧:“我知道了。”
柏喧以为事情说完了,又听到班主任说:“柏喧,上课要好好听讲,剩下的没什么了。”
“我知道了。”
从办公室出来,柏喧回到教室,从桌兜里拿一个打火机要去厕所。
池延看着柏喧没进座位,弯腰伸手去拿桌都里的打火机,没说话。
池延看着她没说话,自己收拾自己的座位。
柏喧对上池延的眼睛,池延别开眼神看向窗外。
柏喧没在意,去了垃圾场旁边的厕所里抽了一根。
烟雾缭绕间,她想起了她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
“烟是个好东西,解乏。”那个女孩子说。
“你以后回去的话,你还当警察嘛?”她问。
柏喧没说话,只听见那个女孩说:“我以后不想当了,下辈子也不想当了。好累,有机会我俩去读书吧。”
“我知道。”十三岁的柏喧说。
“我们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了。”那个女孩顿了顿,又问:“你想出去嘛?”
柏喧犹豫的点了点头,“但是回不去。”
柏喧看着女孩抽了一口烟吐了出来,说:“以后吧,如果有机会,咱俩必须出去一个。替对方活下去。”
“我回到大陆的话,我想养只猫,还有读书。我们都要出去。”
“好,一言为定。”
柏喧抽完时,铃声也差不多要想了,看着垃圾场旁边的水龙头,洗了洗手。
身上夹杂的烟味有着浓烈,身上装了香水,随便喷了点在手上。
柏喧向来我行我素,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还是先练字吧。
练了两节课,还是觉得丑,旁边的池延看着她桌上的字迹,纸张从一张变成两张,三张。
柏喧的写字笔画顺序是错的。
柏喧头发很长很直,刘海有些乱,但乱的有些好看。
不过这头发看着有点不是真的,头发的光泽有点像假发。
黑板上的老师滔滔不绝,底下的柏喧写个不停。
两节课下来,两人没说什么。
课堂还算安静,池延写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你这样写写不好。
柏喧写字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了纸条上的字字迹。
好漂亮的字。
柏喧:教我?
池延看着这两个字,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幻想中,柏喧写着字,池延说了两句,柏喧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在教我做事?”
池延摇了摇头,看向柏喧,一看就不好惹。
池延只好写到:“没事,你写的挺好的。”
柏喧:………
柏喧看了看自己的字,她知道自己的字丑,但同桌这是干嘛?
说了又不教?
柏喧索性不写了,看着黑板认真听课。老师的写字笔画不错。柏喧试着写了两个字。
看着还可以。
看别人写字似乎也能模仿别人写出来的字体。
下课后,柏喧拿出一本课外书,翻开一页,指着那行字字说:“同桌,你写这句话?”
池延看向她指尖指着的那行字:我就知道我会轰动一时。
池延照着写在了书上。
柏喧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和写着的手法,学了点皮毛。
主要是同桌这种字体很容易被模仿。
“我感觉你这种字体要简单一点。”柏喧说。
池延愣了一会儿,她这是在模仿我的字体?
然后开口询问:“你要学吗?”
柏喧点了点头,说:“只要把字写漂亮就行。”
池延掏出一本字贴说:“你用这个练比较快一点。”
柏喧看着她手中的字帖,接过来翻了两页,前面几页写了一半,还没描完。
“谢谢。”
池延手杵着下巴,看向讲台发呆。
柏喧写的差不多就拿出手机来看消息。是个微信加好友的提示。
“我叫刑正。”
柏喧通过了好友,刑正是之前来病房看望柏喧的那个男警官。
随后又将手机放进了桌兜里。
刑正这边看着通过的好友激动的大喊道:“老淮通过我好友了。”
“真的假的?”
“让我也试试。我是不是也能加上!”
“她微信号是多少?我也要加?”
警员们纷纷要追着加老淮的微信。
时不时的还想知道老淮到底是不是女的,这个对终于要来一个女警官了。
老淮的微信也是刚创建的,很少用微信。但至少能联系到她人。
常遂看着办公室里乱哄哄的一团,问了一句:“再乱什么呢?事情都办好了吗?”
“案子查完了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要上厕所去。”刑正找了个借口离开。
常遂看着人都去忙了,自己站在那里懵逼。
案子还没查明白,一个个的都在这里偷奸耍滑。常遂向解剖室去。
刘局的办公室,刑正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了半天邢正才反应过来。
老淮现在叫柏喧,继续下去对柏喧就不安全,只能吃哑巴亏写了检讨。
学校的这个时间段,柏喧看着语文课本,一边做着试卷一边翻着书。
池延好奇的问她:“你之前在那个学校读书的?”
柏喧写着试卷,没抬头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呢,之前给我转了六次学。没怎么待的久。”
“你之前是不是很惹事儿啊?”池延单纯的询问道。
柏喧听到这句话,停下笔,转头看向池延,不紧不慢地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池延说:“因为你手上感觉好粗糙,伤口还不少。”
柏喧放下笔,手掌摊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有一些老茧。
柏喧看向旁边池延的那双手,又白,又嫩。
感觉应该没怎么干活,还是说女孩子的手都是那样的。
手指修长,白净细腻光滑。池延从书包里拿出一款护手霜,挤在了自己手上,说:“没事,就涂点护手霜,我用这个牌子的还可以。你试试。”说着就往柏喧手上挤了点在她手上。
帮她擦开。
柏喧看着自己手上的护手霜,自己搓了几下。的确不那么干燥了。
“你应该经常跟家里干农活吧,不然手也不会真的粗糙。”池延说:“不过,没事,好好养两天就可以了。”
柏喧看着搓手的同桌,又听到她说干农活。
柏喧没干过农活,所以同桌以为手粗糙是因为干农活导致的。
柏喧缓缓点了点头:“还行吧,我也不是觉得很粗糙。”
“那怎么能一样呢。”池延继续说。
柏喧就这么听着,一转眼看向了窗外。后面同桌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听到一半,柏喧觉得没意思,便打断了她,柏喧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池延:“我叫池延,水池的池,延续的延。”
柏喧点了点头,“嗷。”随后看着他本子上的名字。
池延手撑着脑袋,看着柏喧,“我总觉得你好眼熟,就是记不起来。”
池延说完趴在桌子上,柏喧看着她,没说实话:“可能以前在哪见过。”
柏喧收拾书本,“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手机在桌兜里一直传来震动,柏喧才拿起来看了一下。
是好友添加。
消息也有很多。柏喧滑动手机屏幕,也不知道他们加了干嘛。柏喧懒劲泛起便不想动了。
倒是刑正发了条消息过来。
刑正:老柏,大哥,我的姐。他们硬要加你微信,你可是我们队的警花,我们就等你高中毕业。
柏喧看着上面的消息,简单回复了一句:“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刑正:放心,有常支队和许局他们,你放心吧。
柏喧:好。让常队加我就行。
刑正:好勒
刑正:[收到]
刑正:他脸皮薄,我把他联系方式发你。
刑正发了一串数字过来。柏喧才添加了常遂。
刑正:不过,你在学校看看,死者她和那些人有冲突,感觉事情不简单。
刑正:死者是秋聪。你们学校的。
柏喧看着秋聪这两个字,想起了之前找自己的那个女的,柏喧是新来的,所以宁迟迟他们就想找新来的麻烦。
柏喧收起手机,这个案子应该不会是宁迟迟她们做的。
毕竟杀人犯法。
“哎,你知道昨天你没来之后,宁迟迟去哪儿了嘛?”池延刚好想起这件事情。
柏喧听到宁迟迟便问道:“怎么了?”
池延:“昨天她不见了,她那帮姐妹来找你麻烦,不过你回家了。”
池延叹了一口气,放心道:“还好你回家了,不然她们估计会说宁迟迟的失踪跟你有关系。”
柏喧点了点头,宁迟迟失踪,柏喧问:“那今天她来上课了吗?”
池延点头道:“来了,被他父母找到了,她昨天夜不归宿,不敢回家,所以没回去。”
“那你知道秋聪嘛?”柏喧问。
“害,别提了,那个倒霉蛋天天被宁迟迟她们欺负,有时候我们都不敢帮她。生怕宁迟迟她们找我麻烦。秋聪的家庭条件又不好。哎——”
“他那个爹——”池延说到一半,上课的铃声响起来。
“不说了,反正秋聪的成绩好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宁迟迟她们不会欺负她!”池延说。
陈冷听见吃完再说这件事,才说嘴提了一句:“秋聪可是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其实她出学校去打工也挺好的,省的被学校里的人欺负。”
“对,她还校外兼职。”池延说。
宁迟迟,他爹,校外兼职,这些都有可能是秋聪的死亡原因。
算了,让他们自己去查吧,
我的主要任务是读书。
下午放学后,柏喧被宁迟迟拦在了学校门口,这是柏喧没想到的,宁迟迟居然还来找自己。
“我车到了,让开。”柏喧冷声说。
“凭什么?秋聪没来,今天就等你。”宁迟迟说。
柏喧一点都不害怕,柏喧盯着宁迟迟,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秋聪为什么不来吗?”
“她怕我们,当然不来咯,怎么,你还想替她啊。”宁迟迟悠悠地道。
柏喧冷笑地哼了一声:“秋聪不是怕你们才不来学校,是因为——”
柏喧语气顿了顿,走近宁迟迟,看着宁迟迟的眼睛不慌不忙地说:“她死了,死在了城东河。”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