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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头是值守奈何桥头的鬼卒丟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布袋,摇两下就能听见面的银锭叮当作响。“不甚要紧,换下一任值守便是。”江云楼这样吩咐手下。鬼卒丟了不是什大事,但凡人隨意进出冥府...她盯著那懒躺在桌上的钱袋子,微皱起了眉。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某物失财的人出现得比她预料中早。青丝微乱,桃花眼。第一眼让江云楼迅速为他打上了標签,然后在对面的目光捕捉到那布袋而转为欣喜的一瞬——拔刀。她的动作已经足够迅捷,而对面显然更胜一筹,看似隨意的两步不失分寸地躲了过去。薄刃带起的风掠过两人衣衫。试试水而已。江云楼收刀,將钱袋递过去。身手不错。“敢问公子大名”“荆楚。”对面笑得有几分散漫,“小姐你呢”“江云楼,幸会。”她微微頷眉,停留在不远处的目光晦涩了几分。“起雾了。荆公子若无他事,还是趁早离开吧。”思绪洒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雾中。江云楼扯起嘴角,伸手摸向腰间。空的。润玉鲤坠子不翼而飞。真是好身手。她心乱了几分。“近日听闻人间山鬼成疾。”“確有此时。”对面的男子披一头白发,半倚在几上,又抬肘饮了一杯。“我吾欲往。”男子没说话,只是挥挥袖:“早归。”与冥府大不同,人间烟火气令人陌生。江云楼算著日子,已经是春天了。“叮铃——”熙攘的人群中,一声铃响格外突兀。东南方向,她循声望去,似是有人卖艺。透过人群少年的身影在舞动。好巧。她隨即侧身挤进人群。表演的是很基本的武功动作,却因少年的身姿和容顏而多具了几分观赏性。齐耳的短发掩不住闪闪发光的银铃。一场毕。少年微喘著气,捧著布袋向观眾討赏。轮到江云楼时,她摸了一个银元。少年神色微微动了动。人群陆陆续续散了。江云楼没动,她要等的人还没到。直到大摇大摆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少年也將打赏与不多的行囊打点好了。“这不是江小姐吗?今日怎有闲心来凡尘了”脸上还是轻浮的笑容。“荆公子应当比我更清楚缘由才对。”荆楚戏謔地挑了挑眉,从兜摸出块翠绿的玉坠。江云楼正抬手去接,那人却將手一缩,鲤鱼翻了个面,上面潦草的刻痕已经有些模糊了。“可上面刻的是我的名。”江云楼心底暗骂一声。那楚字分明是她生母之姓。行人虽少,在人间的街上大打出手也绝非上策。况且...她胜算不大。凡体肉身可经不起折腾。正寻思著,荆楚又將那坠子扔了过来,在空中划出不完美的弧度。“罢了,心许本公子也是情有可原。”他笑了笑,抬步走向站在不远处的小徒弟。“再会。”別再会了。江云楼狠狠握住玉鲤。此地疟气確重。江云楼刚踏上这片土地便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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